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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朝身體輕顫,充斥了矛盾的狂喜與憤怒,雖然我知道他不會有過多的表情,但一定會將頭點下,而我伸起的手,正好托起了他欲低下的顎。我再次緩緩地趴進他溫熱的胸膛,側著臉,安靜的依靠著。

輕飄而寧靜的過了幾秒,那女子突然說道:“看來,你們是自己跳下來的。”

能從簡單的幾句試探和我們極少的舉動中,看出是我們自己跳的崖,也算是個聰慧人物,而能在這深谷中生活得有滋有味,更是一位神秘而厲害的人物。

但,就算她告訴我,她是天上派來救我的天使,地獄派來報仇的修羅,我也不會感到驚奇,像我這樣,瞎了眼睛,空洞的心,本身就有著所以恐懼的抗體,如果準確的說,應該叫——麻木

頭髮雜亂地貼在猙獰的臉側,衣物裹在匱乏的身上,我覺得好累,想休息,想睡覺,於是,我身子一移,躺在了地上,閉起了眼睛,開始大休。

有人喝我放肆,手腕被另一人狠狠鉛住,一陣骨頭快要碎裂的痛楚傳來,我沒有任何猶豫,反手鉗制住那隻手,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在剎那間溢滿口齒。

那人痛得一聲哀嚎,回扇的掌風被女子的聲音制止住,她說:“住手!”

我緩緩勾起嘴角,掛著一抹不知明的笑,身子彎曲,以舒服的方式繼續躺著。

隨著簾子拉起的聲音,那細微的腳步聲不急不緩的貼近,我直覺有人走到我前面,仔細打量著我,最後目光定格在某一處,那女子略顯激動的問:“你……你的耳飾是哪裡來的?”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回答過這個女人的問題,更何況是現在?而那女子卻動手撫摸起我的耳飾,指間的微微顫抖,似乎對它有著濃厚的感情。而它對我而言,亦是如此的重要,如果沒有它,我一定不會穿來這裡,也不會再次回魂到這殘破的身上,而如今,這一切,都變成了我痛苦的回憶,關於他們的回憶。

可如今,我的靈魂已經死了,還要它做什麼?

伸手將那銀月扯下,想要扔出去,可紅依綠意為我討價還價的動人臉龐,卻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如此清晰,如此絢麗,令我的動作僵硬了,緩解了,柔化了,緩緩收回了手,將那銀月耳飾緊緊攥入手心,淌下了錐心的血滴。原來,我還有放不下的牽伴……

女子的聲音變得越發激動,她問:“它,對你很重要是不是?”

明知道等不到答案,卻仍舊繼續問:“你……你父親,是誰?”

我微微皺眉,她這個問題的跳躍性也實在是太大了,我花一兩銀子賣得耳飾怎麼就和父親聯絡上了?

她又好脾氣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的嘮叨真不是蓋地,我都不知道是被她嘮叨得腦袋痛了,意識模糊了,還是身心都撐到極限,總之,這個糟糕的身體,就這麼豪無預告的徹底昏了。

上好的檀香淡淡縈繞與鼻尖,既像哥哥身上的味道,又不像,但這種味道會讓我覺得舒服,有種後天養成的依賴感,卻也讓心中沁滿了悽楚。即使明知道自己看不見,但我還是喜歡張開眼睛,既然醒了,就要有個動作讓自己知道,可眼睛卻張不開,彷彿被什麼東西固定住,我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是一條厚實的布袋,又摸了摸臉,也纏繞上了某種冰涼。

另一隻手一直被人溫暖的攥著,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柔軟,就像媽媽的手,可惜,已經十年了,我不曾感受過,不知道會不會理解錯了。可就算理解錯了,我也不會去掙扎這種溫暖,無論她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這樣握著我,而無力的我,只想安穩的躺著。

那雙柔軟的手,指間在微微的顫抖,讓我以為她是我最親近的人,她聲音裡有絲哽咽,低柔而充滿關心的問:“餓了吧?”

我點了點頭,確實餓了,我想吃飯,我想活著,我想去找若燻,找紅依,找綠意,我想報仇!是的,我想報仇,當我被一次次的血腥所浸泡,那充滿刺激的味道,聞起來是如此的噁心,但回味起來,卻讓我莫名的雀躍!是的,我想嘗試血的味道,所以,我咬了那個想攥碎我胳膊的人,想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預見自己的死亡!

我要好好活下去!讓她們驚恐,讓她們顫抖,讓她們瘋癲,讓她們嚐到自己體肉燒燬的滋味!

仇恨是可怕的,也不適合我,但我現在極其需要一種生活下去的勇氣,一種繼續狂笑的信念!

很好,我終於找到了可以繼續的方向,沒有盲目,不是衝動,這個念頭彷彿一直就壓抑在我的腦海裡,受到血的殘害,就要懂得血的誘惑!我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