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捅再次風乾的寇筱然,將他那抽筋的嘴角撤回原先的位置,他才恍惚的對我說:“弟弟啊,兩國之間的戰爭雖然有點遠,但眼下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怕是要開始了。”
“嗯?誰和誰打?”我只看見了一個男人,那就是寇筱然。的
“和我……”隨著兩個淡薄而冰冷的字,一抹水青色身影飄入我的眼前,立在窗的一側。紅霞打在他臉上,就像照射在雪面上,泛起淡淡的光暈,讓那人有些恍惚,彷彿承受不起某些強烈的照耀。既然你怕陽光,何苦來找我?的
你的眼前無論劃過生命的鮮血,還是流轉的歲月,都不曾刻有痕跡。但,其中,卻一直有我可以駐足的身影,只是,你的心裡住得是誰,可曾有我?那雙眼裡是柔情?是落寞?是喜悅?還是驚恐?你也怕嗎?怕我的眼裡有你,心裡沒有你嗎?你伸出的手指,蒼白而無力,卻想要撫摸我的臉頰,而終究要緩緩垂落……的
你不在是雪蓮極冷生命之白,而是蒼白,沒有我的日子,你睡得不好?吃不下嗎?你想念得到底是妹妹?女兒?還是情人?無論哪一個,都傷我至深。 的
我的心變得茫然,有著說不出的窒息感,想要掛在你薄涼的胸膛,擋住該死的熾熱陽光,只想給你緩緩而熾熱的溫度,像往日一樣……可一切都不一樣了,從我知道你是我哥哥那一刻開始,就不一樣了,回不去,甩不掉,我們註定要揹負的命運。的
你突然將目光轉向寇筱然,從來無波無浪的眼,居然閃過濃厚的殺意,看得我心慌亂一片,不由的擋在寇筱然前面,怕你有什麼突然的舉動。的
我的行為傷到你了嗎?為什麼那雙冰眸裡閃過痛的痕跡?我們看著彼此,糾結著心緒,沒有語言,不是不願說,而是不能說,對吧?的
良久,就在我以為自己要瘋吼的時候,你堅決的伸出了冰涼的手指,對我說:“跟我回家。”
寇筱然飛快的出手,擋住了你想拉我的手,你們隔著我單手過招,我伸出胳膊往中間一攔,阻止了我不樂見的暴力,手腕卻落到你的手中,緊緊攥著,好冰,好冷……的
我就像條肉繩,被你們兩人拉著,沒有人用力,卻已經讓我如肉絲斷裂,心痛的血跡,我自己會舔!你攥著我的手,也貪戀起我的體溫嗎?還沒有到冬天,你不需要我。不像我,一直渴望著你的溫度,就像吃果子的時候,非要讓你握上一會,吃那夏日難得的冰涼,卻從來不願去想,冰,對身體不好。的
你拉我的手,好緊,是怕一鬆手,我就消失嗎?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的勾起一抹算是笑的笑,對你說:“跟你回家?我的家早就沒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的
手脖上的力道突然加重,疼得我微皺眉頭,你的力道隨減,卻仍舊握緊,不曾松。你眼裡泛著自己想隱藏的苦澀與心痛,聲音很低很涼,彷彿一把很鈍的冰刃刺進了我的胸口,你說:“十年……不是你的家?”的
我微微一笑:“那是你的家,等著迎接入贅夫人的家,或是陪你出嫁的家,不是我的。呵呵,如果你嫁人了,我都不知道是要以女兒的身份恭喜你,還是以妹妹的身份祝福你,儘管兩樣都不是我所想,卻是你騙了我這麼多年的事實,不是嗎?哥哥?”的
這一聲哥哥喚得我心醉千百塊,喚得他身體一晃,閉上了雙眸,在烈日下,彷彿要癱化成水,無型,卻是淚。 的
我用感情的刀,刺到自己心上,扎出血淋淋痛,忍住不去抱你的衝動,強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對我的殘忍,你應該知道,從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永遠不再相見,我不再痛,你也不用掙扎。”我怕見你,真的怕,就當是你養了個白眼狼吧。我愛了你十年,卻被你騙了整整十年,你到底愛誰?無論是我,還是死去的那位,都與我無關係了。因為你是哥哥,你不會和我亂侖,那就註定了你的痛苦。而我,最不樂見的就是你的痛苦!而我的苦楚,我自己會舔噬,不要你看見。別為我掙扎了,別因我痛苦了,過你一個人的日子吧,沒有我,你會很好。我始終明白,有一種愛,不一定是擁有……的
將手從你手中緩緩抽出,就像退出你的猶豫,我的愛,也許不是全部,卻是彼此的生命……
有種愛,叫做放棄;有種愛,叫做曾經努力;有種愛,叫做遺忘與呼吸。卻都是我今天上演的戲碼,沒有觀眾,完全的為自己在演戲。自己哭,自己笑,自己撕裂,自己毀掉,全都在心裡。淨流,我愛你,可這句愛你,也只能在心裡,永遠的埋藏掉,在一個你找不到,我不想找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