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借,我就會說——手機死也不能借,不如我把男朋友借給你,價格便宜量又足。”小護士黑著臉說。
我拿出錢包,隨便抽了一疊扔在護理托盤裡。
“好吧好吧好吧,最近一週老是遇見傻子,遇到你們算是倒黴到家了。”小護士說著,毫不客氣地把錢裝起來,然後把那個連五百塊錢都不值的蘋果四手機拿給我。
我把手機遞給連城璧,她不急於撥電話,而是向那小護士問:“小妹妹,你說一週總是遇到傻子,除了我們,還有誰?”
小護士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回答:“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忍著氣,又抽出一張百元紙幣:“憑這個。”
小護士伸手來搶,我垂手一閃:“先說,最後付錢。說得好,還可以再加錢。”
見到錢,小護士的臉色稍有好轉:“你們以為咱診所平時就老備下這麼多血漿啊?才怪呢。平時,一袋血漿都沒有,也沒有儲存血漿的超精細冷藏櫃。一週前,一個病人也是半夜跑過來要求輸血,老闆獅子大開口,要收他一萬塊,結果他掏出銀行卡就刷,大氣都不帶喘的。我們連夜從血庫買血漿過來,給他輸了八百毫升。這筆買賣啊,老闆賺大了,馬上就買了冷藏櫃,裡面存滿血漿,就等著你們這樣的冤大頭上門。不過也真是怪了,像你們吧,失血那麼多,可身上又沒有刀口,不要求先止血,血去了哪裡呢?”
我不理會她的嘮叨,只關心那來輸血的人。
“那人的樣子?”我問。
“男的,五十歲左右,個子不太高,說話軟綿綿的。”小護士回答。
“我問的是他的樣子,不是這些。你這樣說,街上幾百個、幾千個都是這個樣子——”我心急了些,聲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十倍。
小護士也急了:“你兇?兇什麼兇?他的樣子關我屁事?你們輸血關我屁事?我早該下班了,要不是被老闆拖著非得陪聊陪睡,我早就回家了!”
她在一急之下吐露了真相,令盛怒之下的我頓時笑彎了腰。
這小護士的長相實在愧對觀眾,連中等都算不上,不但鼻翼兩側生滿了茶褐色雀斑,而且眼睛小、睫毛短、眉毛稀、鼻樑塌,更兼天生一張地包天蛤蟆嘴。這樣的人也被逼著陪聊陪睡,可見這診所的老闆有多飢不擇食。
“笑什麼笑?”小護士登時滿臉通紅。
我搖頭:“不開玩笑,說真的,你把監控機給我搬來,我查查那人是誰。”
小護士又一撇嘴,但她還沒開口,我就抽出一千塊錢,捏在手裡。
“你……好吧,好吧,好吧……”看在錢的份上,小護士快步跑出去,幾分鐘後就抱著監控機、液晶顯示器進來,哐的一聲放在床頭櫃上。
在小護士忙著插電、開機之時,我跟連城璧交換了一下眼光。
連城璧點點頭,表示對我的機智大加讚賞。
如果有人像我們一樣半夜跑來輸血,一定也是在那古怪的石室裡著了道,被牆壁吸掉了一半血液。不過,看起來此人的身手非常了得,不但能夠在姓萬的打通隧道前進入石室,而且一個人就從困境中逃脫,實力超出我和連城璧太多。
“你猜會是誰?”我問。
連城璧不假思索地報出了一個名字:“呂丞相。”
我又問:“阿璧,你的‘探驪取珠之術’在石壁上留下的鑽孔直徑是多少?”
連城璧回答:“為了獲得理想的內窺效果,我採用了西門子電工系列裡最粗的鑽頭,直徑一寸。不過,因為機器鑽探前進時自身會有螺旋狀顫動,最終獲得的鑽孔直徑在一寸五分左右。你這樣問,難道以為有人從那鑽孔中出入?”
那種可能極小,但卻並非沒有。
印度瑜伽奇術尊師們在極限條件下,能夠將縮骨術發揮到神鬼莫測的境界,只要是一根肱骨能夠透過的孔徑,其整個人就能鑽過去。
這是不符合醫學常識的一種現象,因為學過解剖學的從醫人員都知道,人類最粗大的骨骼是在頭部,只有頭部能鑽過去的空隙,整個人才可以透過。可是,醫學是醫學,奇術是奇術,這兩者貌似指的一回事,但又絕對不是一回事。
正如藝術家的行家們常說的,世間任何事都要“真聽真看真感覺”。當無數媒體記者、攝像機、吉尼斯記錄員親眼見證瑜伽奇術尊師們的表演時,大家就明白了一件事——何為奇術?只有突破了人類認知界限之外的技藝,才稱得上是奇術。一旦某件事進入了“奇術”的領域,那就不要說“不可能”,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