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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不想到京城裡看人白眼。”

之前,燕歌行在我面前一直高高在上,雖然勉強裝出彬彬有禮的樣子,卻做作之極,讓我很不舒服。在中國,國人一致認為,京城人自詡是天子腳下的坐地戶,善於裝模作樣,對所有外地人都擺出高人一等、不屑一顧的樣子。

如果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是不會入京的。

“如果我強請呢?”沈鏡話裡有話。

“逼我?”我針鋒相對。

“對啊,有時候好言相勸沒有力度,請將不如激將,激將不如逼將,你說呢?”沈鏡點頭。

“那我就選擇和秦王會聯手,跟京城來的朋友槓上。”我也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殺了他,反殺二十飛騎的人,解決麻煩。”連城璧裝作轉頭避風,急促地對我說。

我不想與燕王府為敵,因為他們不能算是我的敵人。這一生,我唯一的敵人就是那群屠戮大哥的陌生人。

“我累了。”我並不響應連城璧的建議。

國人傾軋,正好給了暗地裡伺服的日寇倀鬼可乘之機,那才是中國江湖人的悲劇。

“你……你,我真的拿你沒辦法。”連城璧有些懊惱。

“不如就此罷手吧沈先生?”我提議。

沈鏡連連點頭:“是個好主意,大家都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管是誰誤傷了誰,都不好看。請轉告秦王,江湖遼闊,來日方長,天下群雄,莫不視京城燕王府為天下第一,唯燕王馬首是瞻。秦王在陝西、山西那些窮地方久了,應該到京城來開開眼,學習一些高科技、新經濟的知識,弄懂二十一世紀的江湖人應該怎樣合作、怎樣進步。燕王虛席以待,盼秦王早來覲見。哈哈哈哈……”

他這番話實在高調到了極致,竟然自詡為王,要秦王進京朝拜,伏在燕王腳下稱臣。

連城璧怒哼了一聲,但我提前扣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發作。

如果沈鏡願意在口頭上佔便宜,那就讓他逞強好了。

“我一定轉告,多謝。”我說。

沈鏡沒有了鬥嘴的物件,自己也表演不下去,就此收場。他由口袋裡取出一個黑黢黢的鐵哨,含在嘴裡,發力吹響,發出“三長兩短、三長一短”的訊號。

那哨聲連響了兩遍,卻不見那十人趕過來集合。

沈鏡有些奇怪,剛要再次吹哨,我和連城璧的右側飛簷後面便緩緩地走出來一個人來。

“爹?”連城璧驚喜地叫起來。

山風吹來,這個人的衣角被吹得獵獵作響,彷彿有人已經吹響了一隻戰鬥的號角。

沈鏡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七八步,靠在一棵枯樹上,勉強穩住身形。

“爹!”連城璧離開我,奔到那人身邊。

我本以為,他仍在蒿草深處追殺倀鬼,此刻卻無聲無息地到了屋頂。

那人的氣勢如同一支飽經風霜的長槍,越老越是精幹,銳氣深藏,但卻攝人魂魄於千里之外。與他相比,本來頗具老江湖氣勢的沈鏡頓時矮了一截。

“秦……秦王,又見面了。”沈鏡向上抱拳拱手。

那人淡淡地回應:“是啊,時過境遷,你也能獨當一面了。作為老朋友,真是為你高興。”

沈鏡的表現很是奇怪,秦王一出現,就把他視為“老朋友”,這應該是很榮幸的事,但他臉上卻紅一陣白一陣,十分之尷尬。

“燕王好嗎?”那人又淡淡地問。

沈鏡畢恭畢敬地回答:“他老人家好得很,頓頓有酒有肉,有美女陪侍,精神身體,都好得很,都好得很……”

那人揹負雙手,仰面望著遠方的山尖,眉尖微微蹙著,低聲嘆息:“天下狂徒成千上萬,像燕王那樣高踞京師、深居簡出、大仁大勇、大智大慧的,只他一人而已。天下英雄,除了他,我再沒有第二個能瞧上眼的。”

只對話這幾句,沈鏡已經滿臉油光,汗出如漿。

我能看得出,那人所處的江湖地位、心智情商超過沈鏡千萬倍,所以之前將沈鏡稱為“老朋友”,真的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如果我是沈鏡,如果沈鏡還有點自知之明、還能要臉的話,早就唯唯諾諾而退,從秦王眼中消失了。

“我……秦王……”沈鏡咬了咬牙,突然向前一撲,雙膝跪地,向著屋頂上的秦王連磕了三個響頭。

我、連城璧以及那人都不為所動,對沈鏡的跪拜並不感到驚訝,因為他對秦王行如此大禮是天經地義的事,正是為了彌補之前的口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