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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會是一部巨大的機器,而每個人都是構成這個機器的一個零件。人人努力,社會才會充滿正能量,向著好的方向前進。任何時代都不缺少害群之馬,為了一己之私,挑起驚天動地之戰。

只有徹底誅殺這種人,黎民百姓才能獲得平安。

車子由白馬山路口向右拐,駛上了通往長清區的郊區大路。

我們三人都不說話,車內空氣凝結了一般。

“秦王見我,有何用意?”我又記起了明湖居一戰。

那時候,他想見我,只需要下樓即可。我們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樓板。

那時不見,這時候又差遣文牡丹來請,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閉著眼睛,腦海中盤旋著各種各樣的問號。

有時候,我覺得已經在剎那間碰觸到事實的真核,但它又擦著我的指尖飛過。

“遊園驚夢三大鬼王”捲起的奇術漩渦還未平息,鏡室那邊也未塵埃落定,趙王會的人馬蠢蠢欲動……我忽然覺得,一場巨大的暴風雨正在濟南城上空醞釀著。大雨一來,有傘的沒傘的,全都不能倖免于波及之外。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濟南城的百姓們在這場暗戰中,也可能遭受意外傷害。

“我該做什麼,才能平息禍亂——”

我剛想到此處,文牡丹突然開口:“夏先生,秦王要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我沒有睜眼,淡淡地回答。

“你喜歡住在北方還是南方?東面還是西面?”他問。

這個問題極為奇怪,但我沒有反問,而在腦海中稍稍掂量,憑直覺作答:“北方,東面。”

我是北方人,習慣吃麵食,而南方人多吃大米,這是飲食上的習慣差別。

南方潮溼,西面乾燥,所以我選擇北方、東面,這可能也是濟南人共同的選擇。

文牡丹沒有再開口,似乎這問題已經結束了。

古代諸葛亮有“錦囊遣兵”的做法,而這一次,秦王為了見我而故布迷陣,在不同的時間段,差遣文牡丹向我提問,其實正是在效法諸葛武侯。

我可以拆穿文牡丹,也可以拒絕回答,但那都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唯有順勢而為,才能摸清秦王的脈絡,展開瞬間的逆襲。

“喝水。”那女司機第一次開口。

她沒回頭,單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起雜物箱裡的一瓶礦泉水,向我遞過來。

我擰開瓶蓋,連喝了三大口,那瓶水已經見底。

這都是秘密約見的固定套路,通常情況下,他們會用眼罩或者頭套遮住我的視線,以免我記下前進路線。如果喝水,水中必定下了安眠藥或者蒙汗藥,令我昏睡過去。

“聽。”女司機又遞過來一副耳機。

我把耳機戴好,裡面正播放著一首薩克斯曲子。

“是肯尼金的《回家》?”我不禁一驚。

平臺夜宴時,樂手吹奏的也是這個曲子。

那時,莫先生的傀儡剛剛登臺,而我也還沒有探索到野湖的秘密。那應該是大戰前的寧靜,沒有人會想到,派出傀儡的莫先生也會在之後的混戰中死於言佛海之手。

人的思想是難以捉摸的,我聽到同樣的曲子,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野湖上的海市蜃樓奇景。更奇怪的是,那乘著小舟深入湖中的女孩子的臉,也清晰浮現,彷彿就在眼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響在我耳邊,並且不斷重複著,直到她消失在晦暗的小徑上。

當時,我並未對她有特別留意,只以為她是個遇到了經濟困難的普通女孩,為了一點錢出賣自己所知的一些殘缺不全的情報。

現在,我的記憶內容被無限加強,能夠看到她的五官相貌、眼神表情以及說話時的手勢。

“她不簡單,似乎早就算準了我感興趣的是什麼,每說一句話都在觀察我的表情。她的眼神很鎮定,也很犀利,敘述的同時,也從我的反應裡獲取資訊。如此看來,她並非偶然留在別墅中,而是別有用心,早有預謀……”這種判斷讓我心底大呼慚愧。

別墅的平臺上,美酒飄香,樂聲動人,觥籌交錯,高朋滿座。

那一切,偏偏造成了“燈下黑”的迷局。

站在聚光燈之外的人,往往更能看清一切,也能更巧妙地圖謀一切。

我注意到,那女孩子的胸口第一粒紐扣有些異樣。再仔細看,那竟是一枚經過巧妙偽裝的無線傳聲器。

與我對話的同時,我們兩個說的每一個字都傳遞到另外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