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警察,而不是昔日的江湖奇術師。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自己彷彿是被置於顯微鏡下的小白鼠,任由對方反覆檢索。
“夏先生,我不想說出自己的推理結果,但如果你肯跟張先生溝通的話,我相信你們之間一定能夠引發某種聚變反應,找到目前情況下最好的應對之策。”靜官小舞又說。
我不禁皺眉,這一次連她說話的方式都變成了打官腔,令我心裡十分不舒服。
“好,我願意合作。”我回答。
靜官小舞鬆了口氣:“那好,我就不用在兩位高手面前贅言了。你們所思所想,一定超出常人許多,對目前局勢的觀察和分析會更深入。好,我先出去,兩位繼續談。”
她向外走,腳步略顯急促。
我不動聲色地目送靜官小舞出去,然後看著張全中。
張全中搖頭感嘆:“夏兄弟,我其實沒有什麼可說的。關於陳定康其人,宗博士對我說過很多,包括他和科研助理們記錄的那本卷宗我也看過。人心如海,波詭雲譎,千萬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一定得有主見,在亂局之中立住腳,才能一路走好。”
我想了想,索性直接挑明:“張先生,我見到陳定康,他不但沒出車禍,而且活得很好。另外,我得到訊息,他的真實身份很可能是鮫人之主。”
張全中聽到“陳定康沒死”這句話並不吃驚,但聽到後半句,臉色忽然一變,失聲追問:“什麼?什麼?他是鮫人之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默默地點頭回應,肯定了這個答案。
張全中咬著牙忿然跺腳:“百密一疏,對他的歷史審查還是不夠仔細,竟然出現了這種天大的錯誤,實在不應該,實在不應該!”
我預料到張全中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並不回應,只是無聲地看著他。
陳定康偽裝得太完美,騙過了所有人,才有機會逃出醫院控制。當然,從另一方面說,他自己處於混亂的失憶狀態,有時候並非偽裝,而是完全真實的思想狀態,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正是這種真真假假的表現,才能瞞過張全中這種近乎成精的老江湖。
“夏兄弟,你一定得抓住他,那是救治連小姐的關鍵,懂嗎?”張全中終於冷靜下來。
現在,我是最瞭解實情的人,知道單單抓住陳定康無用,必須解開他的記憶枷鎖,才能獲得真正有用的資料。
“給我點時間,我會抓住他的。”我點點頭。
“留給連小姐的時間已經不多,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張全中長嘆。
“告訴我,連城璧依靠‘錦鯉吸血局’還能活多久?”我問。
“半個月到一個月,那要取決於她自身的體質。你也親眼看到了,她要想持續活下去,就要補充身體營養,現在只能透過錦鯉獲得,其副作用就是……就是……”張全中沒有完全說透,擺了擺手,又嘆了口氣。
我瞬間明白,他說的是人和魚之間“基因交融”的副作用。
舉個簡單的例子,青魔手是生食者,必須捕獵併吞噬活物才能活下去。久而久之,青魔手體內就儲存了大量活物特有的生物基因,在某種誘因之下,就會影響其思考、說話、做事、行走的方式,將其變成一個“半人半物”的中間體。
同樣,佛教禪修中的“榮枯雙休”之術也是人藉助大樹的力量修行,最終變得像大樹一樣有“榮、枯”變化。
“基因交融”是大自然的規律,人類作為大自然的一份子,當然逃不過這種鐵律。
“我知道了。”我舉起手,阻止張全中說下去。
要想避開“基因交融”,那就必須抓緊時間解決矛盾,把連城璧從“錦鯉吸血局”裡拯救出來。
“靠你了夏兄弟。”張全中說。
他沒再問陳定康的事,問得再多,都不如提到連城璧的身體危機對我觸動更大。現在,連城璧就是我的軟肋,一碰就痛,無法克服。
“張先生,幫我找最好的心理醫生。”我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好,只要你需要,提前半天給我訊息,我從京城請大國手過來,保證是全球排名前五十之內的名家。”張全中一口答應。
我頹然地揮揮手,示意張全中可以離開了。
張全中出去,只隔了幾分鐘,唐桑便端著托盤進來。
“我讓廚房燉了乳鴿西洋參,越忙越累,越要注意飲食。”她低聲說。
托盤上總共放著兩隻白色的蓋碗,一碗是她說的乳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