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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我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低聲安慰:“什麼都沒發生,等白畫神補完那幅壁畫,我們就離開這裡。”

冰兒是個含蓄的好女孩,如果不是燕歌行暗中作祟,她是不會主動提出那種無禮要求的。

“我剛才覺得很困,後來就失去了意識,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冰兒說,“啊,白小姐的畫好像就要完成了——”

她向後指,我也隨著她的手勢望向白芬芳。

畫當然不會那麼快就完成,但白芬芳的確已經在壁上畫了一部分內容,人物形象,呼之欲出。

我對教堂下地道里的畫印象深刻,它讓我產生了很恐怖的幻覺,感覺身體像是突然挪移到了大宋京城的重樓飛簷之上,親眼目睹了那裡即將發生的宮廷鉅變。

如果白芬芳將同樣一幅畫再現出來,不知會不會再有怪事發生?

白芬芳只要不停筆,就證明她還沒有畫完。況且她也說過,完成這幅畫需要數個小時,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燕塗鴉的血已經流乾了,如果他沒有如此急功近利,或許能夠成長為一代奇術大師,藉著燕王府之力,成就千秋不朽之名。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一切雄心壯志都不用談了。

“我先告辭了。”連城璧向我走來,低聲告別。

“多保重。”我說。

這個時候,大家的身份很難界定,忽而是刀俎,忽而是魚肉,誰都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

秦王會瞄準洪家樓教堂下的地道而來,但連續受阻,相信其雄心壯志已經所剩無幾了。

“會的,你也一樣。分手之前,我想提醒你一句,今年天蠍座桃花旺,大大小小至少有二十多場花事,就算小心躲閃,也難免中招。你呀,還是小心了再小心,要不的話,給爛桃花粘上,甩都甩不脫。提醒歸提醒,命裡有的,終歸是躲不開的。”連城璧語重心長地說。

“爛桃花”是男人命中的劫,也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之癌”,一旦被纏上,的確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官大娘生前最擅長破除“桃花劫”,而且成功率極高,很好地保護了曲水亭街老鄰居們的家庭生活,至少勸和了十幾對鬧到法院去離婚的飲食男女。

我不怕“爛桃花”,心中落定,不起塵埃,那任何“爛桃花”都對我無可奈何。

“再見。”我說。

連城璧為秦王會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所以她不僅僅為自己活著,肩上擔著太多責任,越走越是艱難,容不得半點閃失。我和夕夕湊巧救她,也等於是幫她度過一劫。

連城璧向我抱拳,然後轉頭走向影壁牆。

等她到了牆邊,冰兒突然叫起來:“連小姐,請稍等,我有話說。”

連城璧自然而然地轉身,在牆邊等著。

冰兒追過去,兩人前進一步,身體被影壁牆擋住。

我沒有過多關注燕塗鴉,他的死,是中原奇術界之幸,會讓這個行業內的人減少很多戰鬥。他死在那神秘力量的摔舉之下,死得其所,不會連累別人。

“這是第一層畫卷。”白芬芳停筆,後退一步,喃喃自語。

我向壁上望去,草寇人物已經全部畫完,每一個都栩栩如生。草寇對面的妖龍也畫出了個草圖,僅僅差著著色的步驟。

“白畫神,剛剛為什麼說是第一層?”我問。

白芬芳鄭重其事地回答:“古代高手作畫,根本不是想一段畫一段,而是厚積薄發,能夠在筆端畫出的,正是心底的大千世界。我無意模仿原先作畫的前輩,學我者生,像我者死,每個人心目中都有正邪觀念,只要能跟觀者氣場相融的畫家,就沒有任何問題。第一層,僅僅是實圖畫像,第二層才是迅速上色,把這麼好的原畫完完全全地向觀者呈現出來。”

她轉過頭跟我說話,目光掃視全場。

我敏銳地察覺到,當她的目光望至紅袖招時,明顯就停頓了兩秒鐘,眼中呈現出非常複雜的眼神。相反,她看到夕夕時,眼神就沒有這種變化。

紅袖招是個很複雜的人,我深諳這一點。

“你發現了什麼?”我悄聲問。

白芬芳猶豫了一下,遲緩地搖頭:“沒有……剛剛我有些走神。”

話雖這麼說,她第二次目光向回平掃,又刻意地停在紅袖招身上幾秒鐘,然後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紅袖招背對著我們,一直都在望著黃金囚籠裡的人。

“有什麼發現就直說吧。”我提醒白芬芳。

“哦,這個……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