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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西面芙蓉街關帝廟的衚衕以此命名。

至於前院秦家,其族譜之中便能上溯至大唐開國名將秦瓊秦叔寶,濟南西門外五龍潭公園裡的秦瓊祠正是他們家出錢修建的。

名人、凡人、好人、壞人的確沒有什麼一概而論的標準,只不過對比身邊這些高深莫測的能人,我對自己的現狀越發感到慚愧。

我沉默了一陣,悠悠地問:“你呢?是否也是這樣?”

跟摸骨術有關的古籍中提到過,普天之下最懂摸骨術的,是雲貴川一帶的唐氏一族,族中每一代的頂尖高手都被冠以“神手”稱號。

官大娘看了唐晚的手,甘拜下風而去,也算得上是個有見地、夠場面的人。

“誰又不是這樣呢?政治就像我們呼吸的空氣一樣,生存一天,就一天離不開空氣。古今中外,無論怎樣標榜自己多麼清高的人,最後還是不得不呼吸空氣,不得不被政治左右。”唐晚說。

她站起來,由床頭抽出爺爺的病員卡,轉身告訴我:“等會兒上班,我幫你辦手續,你哪兒也不用去,只在這裡守著就行了。”

我勉強點頭,連道謝的話都沒有力氣說了。

唐晚開門走出去,我艱難地支撐著取出一小袋咖啡,撕開封口,直接倒進嘴裡,用力嚥下去。

咖啡粉太乾,我的喉嚨被完全糊住了,只好扶著牆挪到衛生間裡去灌了兩大口涼水。

就著涼水吞咖啡粉的辦法最是提神,我已經試過多次了,每次都能在短時間裡讓自己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衛生間牆上有大鏡子,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面容憔悴,鬍鬚滿腮,個人形象已經蕩然無存了。

我比大哥小十歲,與他舊時的照片相比,我顯得缺乏高手應有的豪氣與勇氣,或許是十年來的清貧生活磨折所致。

“趕緊好起來吧,我真的受夠了這種螻蟻般低賤的生活!”我向著鏡子裡的自己揮拳盟誓。

在古代,懂得相術的人大部分都能獲得拜將封侯的機會,地位高的被尊為國師,地位低的,也差不多要封為謀士,或是成為大人物的門客,過著衣食無憂、隨心所欲的生活。

到了現代,我們生活在一個無產階級掌控政權的紅色社會中,而相術之流奇術都被斥為鬼神迷信,一旦被政府抓到就會被懲戒嚴罰。

所以說,沒有無用的技術,只有奇才被埋沒的年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但經過了今晚的事,我再也無法讓自己蝸居於忠義衚衕的老宅裡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宅男了。

“必須要走出去,必須要崛起!”我低聲告訴自己。

第9章 燃香辨吉凶(3)

外面的門又響了一次,有人走進來,嗒嗒的腳步聲清晰傳來。

我問:“唐晚,你又回來了嗎?”

外面無人應聲,於是我又大聲問:“是李護士嗎?”

奇怪的是,外面仍然無人應聲。

我立刻後退,一步跨出了衛生間,向病床那邊望去。沒想到的是,進來的竟然是去而復返的官大娘。

此刻,她正站在爺爺病床前,佝僂著背,俯身向前,臉幾乎要貼到爺爺臉上。

“官大娘,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忍不住問。

按照時間計算,從官大娘出門到現在已經十分多鐘,她最少應該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才對。

我沒有多想,緩步向前走,到了爺爺的床尾。

咖啡粉的威力正在顯現,我覺得頭腦清醒多了,麻木的雙腿也已經有了知覺。

“官大娘,你是忘記東西了嗎?”我好心好意地問。

“現在是……什麼……時間?”官大娘垂著頭問。

我看看腕錶,自然而然地回答:“差十分六點——”

回答完了,我突然意識到官大娘的聲音有些異樣,不再是平時尖利清亮而且有著典型濟南方言特點的那種語調了,而是……而是一個蒼老了許多的聲音,並且不像是女聲。

“官大娘,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心頭一緊,立即向左側跨出一步,以病床為界,跟她拉開距離。

“回來?回來?我覺得……我一直都在,沒離開過,咳咳……咳咳……”官大娘低著頭回答。

我的心突然被一隻無形的手攫住了,雙腳釘在地面上,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她是誰?她不是官大娘!是一個男人在說話!有一個男人在她身體裡——”這許多個念頭同時湧入我的腦海,使我的心臟咚咚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