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力者制於人。當各種理論被賦予某種特殊目的時,也就偏離了最初締造理論者的初衷。
此刻我用“柏拉圖精神戀愛之術”來解釋玉羅剎所遭受的騙局,其實也是不完全準確的。
正如莊子、惠子坐在濠梁之上,看著水中魚兒游來游去。他們不是魚,不知魚之樂,也不知魚之所樂為何。
此刻,我看到玉羅剎幻化的那人形,也看到禁錮她七十餘年的白玉床,更瞭解到她“自願為囚、不願為人”的悲愴想法——我不禁喃喃自問:“我非玉羅剎,焉知她不是以此為樂、以此為榮、以此為生命之最終的寄託?”
大錯已經鑄成,生命已近尾聲,玉羅剎的選擇是錯誤的嗎?是正確的嗎?這種正確與錯誤在死亡鐘聲敲響時,還有什麼明確意義嗎?
唯一的答案,也許藏在當年蠱惑她為國捐軀的那男人心裡,但那答案、那男人只怕已經隨著歷史潮汐而湮沒至無窮無盡的遠方。
血膽蠱婆最後一輪點燃的一百零八根香堪堪燒盡,楚楚的眉頭仍舊深皺未解。
“小姐,香就要燒完了。”血膽蠱婆提醒。
“生死存亡之際,連諸葛武侯那樣的大人物都敢於逆天禳命,我作為苗疆之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楚楚低語,“請法刀,布天罡北斗禳命大陣,主陣之中,布主香三根,把生死抉擇之權交給上天!”
血膽蠱婆不動,目視楚楚,表情變得極其痛苦。
“血膽蠱婆,去!”楚楚大聲喝斥。
血膽蠱婆向楚楚深鞠一躬,頭髮幾乎碰觸腳尖。
“血膽蠱婆,勿多言,照我的話去做!”楚楚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