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關係,也定然是子侄。
可即便如此,也已經夠了!
拿了這孩子在手中,不怕萱草商號當家人不乖乖把錢財拱手奉送——謝薈盤算。
虧自己還說大軍凱旋,便要親自登門當面拜謝的,現在人家孩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傷成這樣,真是豈有此理——高嶽憤怒。
“公子——”一個一身灰布衣衫年約二十上下的沉穩年輕男子揹著藥箱快步而入,徑直掠過謝薈,往容文翰身邊而去。
“李昉,你快來,瞧瞧這孩子——”
李昉不由一愣,從小到大,自己見過公子的各種模樣,或清風霽月,或雲淡風輕,便是最悲傷時,也不過默然而坐,何曾有過這般痛徹心肺驚慌失措的脆弱模樣?
忙快走幾步,“公子莫急,讓我瞧一瞧。”
說著便要伸手去接,哪知容文翰卻是不放,“我抱著她,你快瞧瞧她,”
說著深吸一口氣道:
“傷在哪裡,傷的,怎樣?”
“我家少爺主要是後背的傷——”李虎垂淚道,又磕了個頭遞了包東西過去,“這些都是我家少爺一向隨身攜帶的,少爺自來愛惜的不得了,說是老爺給她的,若不是此次傷重,少爺沒了意識,不然,斷不會讓旁人碰——現在阿虎把這些交給大帥,求大帥快些幫少爺把少爺的爹找來,也好證明我們少爺真的是冤枉的——”
容文翰抖著手接過李虎捧著的小小包裹,慢慢開啟,兩眼倏地睜大,一滴大大的淚珠頹然墜落,正正砸在那早已陳舊不堪的信箋和信箋上的那枚小印——
李昉手一抖,驚得一下跪在了地上——這小孩子到底是誰?怎麼公子,竟然在流淚!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神情瞬間激動無比:
“公子,難道,難道他是——”
容文翰閉了閉眼睛,想要說話,胸口處卻是一陣絞痛,內心更是生出滔天恨意,竟是除了點頭,再說不出一個字。
眼前忽然晃過剛出生時那個粉粉的小肉糰子,以及最後留在印象裡的那個白白胖胖天真爛漫的心愛女兒……
雲兒,到底是誰,害的你成了這般模樣?!
李昉眼裡一熱,竟然真的是小小姐回來了?可自己記得那個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後跌跌撞撞喊自己“昉哥哥”的明明是個胖乎乎的小丫頭啊?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會變成現在這般骨瘦如柴?
公子那麼疼愛小小姐……
這世上,自己再沒見過比公子更愛女兒的爹了,從小小姐不見後,公子就經常整夜整夜呆坐在小小姐的房間裡……現在小小姐這個樣子,公子怎麼受得了?
雖是極力控制,可李昉的淚還是怎麼也止不住,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才哽咽著道:
“公子,李昉要先檢視一下,檢視一下,少爺的傷口——”
容文翰“嗯”了一聲,俯身抱起霽雲:
“去我的大帳。”
身子卻是猛的一晃,卻是跪坐的久了,兩腿早已沒了知覺。
“大帥,給我吧。”林克浩想要去接,卻被容文翰讓開,徑直往門外而去。
“容公——”謝薈愣了一下,容文翰這是什麼意思?萱草商號這麼大塊兒肥肉,他要自己佔了?
“這怕不合適吧,我看這小子還是交給我——”
話音未落,容文翰忽然抬手,照著謝薈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就憑你,也敢碰——”
謝薈一下被打蒙了,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瞧著容文翰:
“我,我可是朝廷特使,容公你——”
容文翰卻是看也不看他:
“林克浩,把那謝薈和今日在這屋裡的所有隨從,統統押下去!”
“啊?”林克浩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上前就反剪了謝薈。
“慢著,”李昉突然上前一步,揪住林克浩,“方才,是誰把我家,不是,把小少爺的頭弄傷了?”
小小姐額頭上的傷一看就是撞的,而且就在不久前!
“是他——”李虎恨恨的蹦起來,朝著方才那還耀武揚威的隨從就搗了一拳,“他故意把我家少爺摔倒床下,又拖著——”
話音未落,正抱著霽雲往前走的容文翰忽然轉身,當胸朝著那隨從就是一腳,那隨從慘叫一聲,就從帳裡飛了出去!
李昉仍不解氣,跟著跑到帳外,對著那隨從又踢又打,嘴裡還唸唸有詞的不知說些什麼。
直到容文翰和李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