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員也都暗暗咋舌,不得不說,謝家就是牛!竟然連當朝王爺都不放在眼裡!鬧這一出不是明擺著要下這位昭王爺的臉面嗎!
只是若這位王爺連李勇都無法懾住……
李勇雖是跪在地上,心裡卻是爽得很,昨日裡吃了那麼大的虧,今天可算是出了口心中惡氣。量他年紀輕臉皮薄,定然不好意思詢問為何來接的不是姐夫!
自然這還不是主要的,姐夫早間說得好,就是要讓這楚昭威信掃地,那樣一來,他釋出的政令還能有多大威信力?
什麼用清除的道路里數換功名,純粹都是扯淡!
楚昭劍眉一挑:“你是謝簡?”
“啊?”李勇一愣,忙下意識的否認,“王爺說笑了,卑職怎麼是謝大人?您昨晚不是剛見過卑職——”
話音未落,楚昭卻冷聲道:
“既口稱卑職,你也就是武官了?孤今日奉旨視事,理應由郡守率郡中官員親接,怎麼卻是由你一個武職官員統領郡中大小官員到此?是謝簡目無尊長還是你擅做主張?”
“啊?”李勇沒想到楚昭竟是絲毫不留情面,頓時就語塞,支支吾吾道,“那個,謝大人馬上就到——”
“也就是說是你擅做主張了?”楚昭卻直接截斷了李勇的話,“好大的膽子!你一個武職官員焉敢如此逾矩?這般膽大妄為,當真是不成體統!拖下去,杖責十下,以儆效尤!”
李勇登時就傻眼了,這楚昭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不知道以後諸般事務還得仰仗自己和姐夫嗎?竟然拿這麼芝麻大點兒的小事來打自己的臉?
還沒反應過來,已是被那些侍衛上前就拉了下去。
“王爺,”謝簡匆匆從衙門中接了出來,“哪個不長眼的惹了王爺發火,卑職方才突然接到太子特使送來的一封信函,迎接來遲,還望王爺恕罪。”
太子特使?眾人神情又是一變,終於明白了,原來謝大人的身後站的是太子啊!
“姐夫——”李勇被拖著正好經過,看到謝簡忙叫道,“姐夫救命——”
“哎呀——”謝簡神情似是非常驚愕,“這不是李總兵嗎,昨日便不知輕重得罪了王爺,怎麼今日一大早就又惹了王爺生氣?”
言下之意,竟是暗指楚昭挾私報復。
“謝大人可有異議?”楚昭冷笑一聲,“還是李勇此舉實是謝大人授意?”
“啊,自然不是。”謝簡方才也是聽見了楚昭的責難,勉強笑道,“王爺恕罪,方才委實是有太子特使突然來到,下官這才來遲,還請王爺恕罪。至於這李總兵——”
“太子特使,可是事關賑災事宜?”看謝簡一再強調“太子”二字,楚昭站住腳,語帶諷刺,“不過朔州賑災,皇上可是交由孤王總理,怎麼卻有太子特使來請示謝大人事宜?”
謝簡一聽不妙,忙搖頭否認:“與賑災無關,不過是些郡中雜務……”語氣裡明顯已經弱了下去。
楚昭也不再說,冷冷哼了一聲,大踏步往府衙中而去。謝簡不敢再辯,忙快步跟了上去。同一時間,外面響起了李勇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這般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給楚昭個下馬威,沒想到卻白送了對方一個立威的由頭,謝簡直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吐出來。
好在,自己手裡還有萱草商號,到底孰勝孰敗還未可知。
這樣一想輕咳一聲對楚昭道:
“王爺,下官府中還有一位客人,這幾日正好來此,聽聞王爺駕到,想要拜見,又怕唐突了王爺——”
“朋友?”楚昭微微一頓,“什麼朋友?”
謝簡自得的一笑,瞟了眼因聽聞楚昭說凡是願意前往清除路障便一例可以換取功名而興奮不已的那群鄉紳,刻意提高了聲音:
“那人名叫方修林,並沒有官身,也是聽說今日有各鄉紳到場,才冒昧請求拜見王爺。”
又掃視了那些鄉紳一眼,“他便是管理朔州郡中幾間萱草商號的大掌櫃,方修林,方掌櫃。”
那些官員們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那些大戶表情卻有些驚愕——他們或多或少都和萱草商號有生意上的往來,甚至其中相當多的,家中生意完全要仰仗萱草商號照應,怎麼聽謝簡話裡的意思,這萱草商號和他謝簡關係匪淺?
若真是如此,那楚昭方才的提議便要慎重——他們想要當官不過是想要錦上添花、富上再加個“貴”字罷了,若是連“富”這個根基都沒有了,那“貴”怕也不會長久……
畢竟,萱草商號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