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瞧見那人極快的往車廂裡一伸手,然後抱了個東西就跑了。
大家還以為鄭樾被那人給搶走,這才忙不迭的去追,卻哪裡想到,追了一大圈,竟根本沒見那人一點兒影子。
“你們看到的那個影子,會不會,就是穆羽本人?”鄭煌忽然道,只是話雖這樣說,卻還是說不通啊,即便那人真是穆羽,可若祈梁和楚交惡的話,西岐大可作壁上觀,等著收漁翁之利,又怎麼會特意幫著大楚把那小王八蛋給弄回來?
“鄭樾上了容霽雲的車,最後卻被朕的攝政王給送了回來?”西岐皇上穆��呈職咽擲鐧孽砭細�恿順鋈ィ�罷獾褂幸饉及。�掠鵡歉瞿Ч恚�燦邢胍�趾玫娜耍儈薜瓜爰�都�叮�歉齟蟪�諞皇琅����
145下馬威
寶劍的寒光;倒下的屍體,絕望的哭泣;仇恨的眼神……
“不;不;別恨我,別哭,我沒有要殺你;沒有;我怎麼會捨得!阿開——”
穆羽猛地坐起身來,早已是一身的冷汗,甚至連身上的錦被都氤氳著濃濃的溼意。
竟然又是那個夢!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穆羽每隔幾天總會夢到同一個夢境:
一處殘破的廟宇;兩個模糊的人影,數個被自己逼得步步後退的武人,自己縱身而上,手起劍落處,是滾落一地的人頭,然後那兩個人影逐漸疊加,幻化成一張更加模糊的臉,那眼中的悲涼和痛恨卻仿如一柄鐵錘,砸的穆羽喘不過氣來,而且無論自己如何掙扎,那張由悲哀和痛悔織就的大網,始終牢牢的束縛在身上……
穆羽伏在冰冷的床頭不住的喘著粗氣,甚至臉色都是慘白的——方才那個夢境竟是再一次到來,而讓穆羽怎麼也無法接受的是,這一次,他終於看清了夢中絕望的臉上那仇恨的眼睛是屬於誰的,竟然是,容霽雲!
斜飛入鬢的有著幾分英氣的眉,微微上挑的兼有嫵媚與剛毅的鳳眼——自己絕不會認錯,即便夢中那個身影更纖細些,年齡也更大些,甚至是衣衫也是破爛不堪,可那雙眼睛,卻絕對屬於,容霽雲。
一定是白日裡,被阿開的無情給傷到了吧?不然,自己怎麼會做這麼一個離奇的夢境?
容霽雲會成為衣衫襤褸的乞丐?便是說破天去,堂堂大楚第一世女也不可能落到那樣不堪的境地。
而且,縱使阿開再無情,自己又如何捨得,眼睜睜瞧著她如此悲慘?更不要說,還是自己把她逼至那般絕境!
縱使痛恨著阿開的無情,卻又如何捨得,那般傷她?
所以,這只是夢,一切,也都是巧合罷了。
直到日上三竿,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的穆羽才走出房間,迎面正好碰上姬二。
“怎麼了,又沒睡好?”看見外甥憔悴的樣子,姬二不由皺了下眉頭,羽兒本就有個失眠的症候,自打那日棲霞山歸來,明顯更為嚴重了。
“皇上呢?”穆羽卻是不願多說的樣子。
“皇上?”姬二哼了聲,“一大早就出去了。”
那個小鬼頭,還真當天下就他一個聰明人了。也不知道羽兒怎麼想的,明明是個禍根,偏還要留著做什麼!
“出去了?”穆羽愣了一下,“有人跟著嗎?”
“除了十名鐵衛外,還有安家的少爺在宮外候著呢,說是奉了大楚聖上的命,專意陪同皇上逛一下上京城。”姬二撇了撇嘴道,自然,穆�Щ辜儺市實謀澩鍃似惹邢M�閼�躉適逡煌�ネ嫻囊饉跡�幢患Ф��窳恕��
外甥的這個性子,自己不在後面推一把,怕是始終下不了決心解決這個禍患。
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讓他多蹦躂蹦躂。
“安家少爺?”穆羽一下抬起頭,阿呆嗎?
知道穆羽想些什麼,姬二忙擺手:“不是阿呆。”
頓了頓,“安家的探花郎,謝府的女婿,據傳,也是安家下一任家主。”
看著坐在梳妝鏡前的謝玉,安鈞之臉上是怎麼也掩不住的得意——曾經幻想的一切都成了現實:
昨日,娶了大楚三大世家的謝家嫡女謝玉為妻,甚至喜筵之上,皇上都親派特使前來祝賀,賞賜豐厚至極。
自己記得不錯的話,從來都是隻有安家世子才有此殊榮!
還以為謝明揚所說全力支援自己坐上安家家主的位子是句虛言罷了,也不知要待得何時,才會兌現,卻沒料到竟然這麼快就即將成為現實。
謝玉卻是低垂著頭,神情明顯平靜的多,甚至有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