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天神下凡
鄭闖的父親用他那雙跟鄭闖一樣有力又粗糙的大手反手扶住陳卓的雙肩,“我知道你,你叫陳卓吧?小闖每次回家都會跟我和他娘講你們的事情,他很佩服你,我和他娘都很謝謝你。現在小闖娘走了,小闖也沒了,但你活著,你要好好活著!這些事情,過去了,都過去了。”
當時的陳卓不理解鄭闖父親的這種消極態度,狹隘的理解為怕惹事,卻完全忽略了這個男人所面對的是怎樣哀痛。
最後鄭山也沒有要陳卓塞給他的錢,只是反覆叮囑陳卓,不要再去做所謂的調查,好好活著。
直到許多年後,陳卓才理解鄭山的善意,那個不善言辭的山裡漢子只是不想陳卓為了這件事再把自己搭進去,他已經沒有了一個兒子,不想再廢掉兒子的唯一好友。
這件事就好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陳卓的心上,每當想起,他的心都會止不住的流血。
因此,他從沒有放棄過尋找真相,開始的時候他沒有那個能力和資本,等他的生意走上正軌,手裡有了閒錢後,他就開始找私家偵探,把他能想到的所有疑點和可疑人員全部說出來,讓偵探去一一調查。
就在陳卓重生前,這件塵封了十七年的往事終於有了點兒眉目,與劉遠有關,需要繼續調查。
對於鄭闖,陳卓已經拜託方國平有空去接觸一下,幫他的出現做些鋪墊,這個上一世的好兄弟,他必須搭救。
陳卓一門心思放在賺錢上,其中也有幫鄭闖做打算的成分在,沒有錢,什麼都是白搭。
當初第一眼看見夏峰,陳卓就把這個窮苦木訥的西北少年跟鄭闖聯絡起來,他們都是一樣的窮苦出身,一樣都懷揣著學好文化建設家鄉的夢想,一樣質樸單純,一樣的赤子之心,一樣的受不得別人對他們好,對他們好一點兒,他們都恨不得把整個心掏出來還回去。
現在,眼看著這位小兄弟滿臉鮮血的倒在那裡,陳卓心中那段塵封許久的痛苦記憶全部浮現在眼前,鄭闖最後矗立在火車站臺上的身影,躺在太平間裡蒼白冰冷的屍體,鄭山抱著骨灰盒遠去的佝僂背影。
漸漸的,這些模糊的畫面又變的清晰,只是主人公變成了夏峰,穿著塑膠拖鞋的少年,戴著厚厚的眼鏡,每天打掃宿舍,自卑又自強,因為被自己看重,一人挑戰整個奧數社,一戰封神。
還有他說話時,總是靦腆一笑的模樣,“三哥,我想讓家裡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別像我一樣,只能靠全村人才能上大學。”
陳卓幾乎是咆哮著衝向其中一個小混混,掄圓了手裡的“武器”,照著對方的肩膀就是一下子。
那小混混背對著陳卓,完全不設防,被這一下狠的,直接撂倒,疼得哭爹喊娘。
另外三個小混混和那為首的青年被嚇了一跳,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怎麼就突然竄出來這麼一位凶神惡煞的勞改頭青年?剛放出來的?自己得罪道上大哥了?
沒有啊,自己也得有那個膽子才行啊!
陳卓完全進入戰鬥狀態,他看對方愣神,上去就是一腳,把離他最近的另一個小混混踹向沙發,他不知道此刻夏峰是什麼狀態,基本急救常識他還是明白的,不明白狀況就不要輕易去觸碰傷者,他彷彿天神下凡一樣,護在夏峰面前。
與此同時,丁海川從另一側衝了出來,也不知他嘴裡喊著什麼,閉著眼睛掄起磚頭包袱,直接打在一個小混混的屁股上,順利撂倒後,他繼續閉著眼睛瘋掄磚頭,“誰敢過來!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此刻站著的只剩下一位了,那小混混總算反應過味兒來,好像己方被針對了,他躲開丁海川的攻擊範圍,看到又有兩個人影竄出來,嘴裡喊著,“我啥也沒幹,不是我!”然後一屁股坐在那為首青年的旁邊,下意識的丟掉手裡的鋼管,全方位求饒。
陳卓瞅了一眼,因為瘋掄了半天,力竭而停下,正喘著粗氣的丁海川,“你們先看看夏峰他們的情況,別輕易翻動!”
佟軒丞和柏彗星兩人,好像天生就有默契,佟軒丞沒敢去懂夏峰,而是去解那兩個奧數社員的繩索,柏彗星模仿陳卓擋在佟軒丞的面前,以防對方暴起。
那為首的青年終於反應過來,“誤會,各位!這是誤會,”說著,他就像站起來。
陳卓把裹著磚頭的皮夾克高高舉起,“你動一下,我他媽就給你開瓢!今天我兄弟要是沒事兒,啥都好說,他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他們得給他陪葬!”
那青年立刻就不敢再亂動,只是擺手,“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