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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魂鬥羅的音樂一響,立馬熱血沸騰。

一個多小時過後,等二驢媽走了,我們結束遊戲,又交流探討了一番通關心得。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到東大河破冰取魚。

工具很簡單,一個撈網,一個冰穿子,外在一個裝魚的網兜。臨走,二驢偷了他爸幾根菸,揣好,閃身,推門離家。

彼時,大雪又下了。

飄飄揚揚,蕩的漫天飛舞。

走出家門一公里有餘,二驢把沉重的冰穿子放下,摸出煙來,遞我一根,他叨一根,掏火柴,攏手點著了,小吸一口,劇烈的咳了兩聲兒,仰頭望天說:"這雪下的,真他媽的大!"

煙,我沒抽。

我替二驢保管了。

因為,我知道,他一會兒肯定得跟我要。

將近一個小時,我們來到了東大河。

東大河是一條內河,這裡邊很多人把河用網一段段的截開,承包了,養魚。

所以,我們的性質,基本上跟偷魚差不多。

但當時的人淳樸,況且,又過了捕撈季,沒人跟我們這幾個小孩子犯勁。是以,這地界兒,向來是我們夏天,洗澡,釣魚,冬天,溜冰,撈魚,抽冰猴??冰上陀螺??的好去處。

二驢子在前,領著我,一路走,到了結凍的河面,我倆小心挪了腿,一步步,哧溜,哧溜滑到了河中間。

二驢子對冬季捕魚很是有經驗,他四下看了一圈後,找了個地方,拿冰穿子在冰上劃了一個圓,我們就開始,破冰了。

破冰要用到冰穿子,這是一種古老的冬季破冰工具。頭是尖的,緊緊包在一大塊厚實的木樁上,把手有兩個,人抬著,一點點的用尖鐵頭,砸那個冰面。

二驢幹了一會兒,累了,交給我。

我砸著冰,二驢問我:"咱班你喜歡誰?"

我嘿嘿壞笑一下,壓低聲音說:"吳雪。"

吳雪是我前桌,面板白,眼睛大,睫毛長,笑起來很甜,我喜歡她!

對,就是這麼簡單,我喜歡她。

"次奧!"二驢聽了我答案,罵了一句說:"沒勁。來,你瞅你整的,給我吧。"

我一愣,本能意識到,我好像得罪這貨了。但那會兒,我反應比較鈍,一時半會兒,不太明白這裡邊的具體原因。

然後,二驢接過冰穿子,咬牙,使猛勁,跟冰面死磕上了。

他不是在破冰,是在撒氣。

吭哧忙活一通,二驢索性把棉襖也給脫了,咬牙繼續砸很快冰面破開了方圓將近一平方米的小坑,但是他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仍舊在砸。

我納悶地看著他砸,就這麼,大概過了一分鐘後。

"哎呀我次奧!"

二驢罵了一句,隨之,我聽到喀嚓一聲響。

撲通,伴隨一股子冰冷的河水泛上來,二驢連人帶冰穿子,就這麼掉進他砸出來的冰窟窿裡了。

河水很深,大冬天的,冰冷刺骨。

我眼睜睜地看著二驢,摟著個大冰穿子,伸了一隻手,一劃拉,但沒劃拉到正地方,隨之,人猛地一下沒到河底兒。再接下來,沒了。。。。。。

是的,讓冰面給隔住了,沒了。

東北,冬天,掉冰窟窿是一種很殘酷的死法。因為,這跟會不會游泳沒什麼大關係。人掉進去後,很容易‘頂鍋蓋’也就是頭頂上頂著冰。然後,人在水下不辨方位,就這麼眼睜睜,活生生地讓水給嗆死!

當下,我撲通跪地冰面,伸手探進冰窟窿裡,一邊撈二驢,一邊扯嗓子吼"來人吶,掉冰窟窿裡啦,快來人吶,救命啊!"

沒錯,對五年級的小學生而言,當時的我,能做的,只是扯嗓子喊了。

結果。

這一喊,就喊出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幾乎在我喊出第一聲兒的同時,我本能打了個激靈,然後,一扭頭,就見河斜對面,大概五十米外,飛來了一件軍大衣。

確切講,他應該是一個人!但他的奔跑速度太快了,幾乎像飛一樣。

他的力量很大,很強勁,在跑的過程中,裹起漫天的飛雪,那感覺,就好像一輛賓士在鐵軌上的列車。沉重,剛猛,快疾,震撼!

我傻啦巴嘰地看著那件飛翔的軍大衣,我呆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