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你能游過去,不喊救命,我馬彪子,就傳你一些入門的功夫。但只是入門功夫而已。我跟人立過誓,這一輩子,都不能收徒,所以,我做不了你師父。";
我呆了呆,復又問:";入門功夫,入門功夫,能打嗎?";
馬彪子重重哼了一聲:";入門功夫能打嗎?可別看不起入門的基本功,把基本功學好了,六七個練家子都近不了你的身!";
我一喜:";好!我聽你的,我,我現在就遊!";
四月底的東北,天兒冷著呢。
那河沿,都還有沒化乾淨的冰茬兒,這水有多冷,就可想而知了。
我可能是讓齊凱給我氣的,也可能是讓馬彪子激的,一時間,忘了這天兒有多冷,水有多涼,自已的水性,有多麼的爛。轉眼,三下五除二,脫了個精光後,我把衣服往船艙裡一扔,摟了胳膊,走到床頭,作勢正要跳,馬彪子說話了。
";人,辦什麼事兒,都得有個精氣神兒領著,你這姿勢,哆嗦的跟個小雞兒似的,就這膽氣,你進水裡,不得讓這大河裡的水把你給激死了?記著,人,是活是死,甭管怎麼著,那口膽氣,不能破,不能洩!";
我一怔,然後沒跳。
馬彪子怕我不明白,又繼續說:";想要經得住這涼水激,你得拿出單刀會群雄,刀起人頭落的膽氣出來。沒那個膽氣,你回去吧!回去,繼續過你的窩囊日子!";
";記著,別當那是涼水,就當這是水,然後,把咱們要辦的事兒,給辦了!就是這麼簡單,多一句廢話沒有!明白嗎?";
馬彪子說這番話時,不知為何,竟再無半點的東北口音。
我又是一怔,轉瞬,我想起了書中的大俠,古時的豪傑!私協場劃。
也是這麼一剎那,一股子熱血,打從我心口窩,就跟著心跳的節奏,砰砰地傳到了四肢。
我忽然想起了一位壯士說的話。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天曉得,這時間,我腦子怎麼冒出大刀王五的話來了。
但不管怎樣,腔子裡的那口熱血,它活了!
馬彪子這時看了我表情微微一動,
我沒多說話,只深吸口氣,然後稍微活動下胳膊腿兒,末了,一個猛子,撲通,扎河裡了。
先是沉水,然後浮出腦袋,又深吸口氣,忘了刺骨的冰冷,我施展狗刨大?法,在河裡撲騰起來。
我要遊,游到對岸,我。。。。。。
還沒容我再多想,忽然,耳邊傳來馬彪子一聲吼:";調頭,調頭,你這小玩意兒,蒙了吧,你遊反了!";
我一個激靈,再抻脖子一瞅。
我去,可不是嘛,我居然奔著反方向遊了。
這是出師不利嗎?我一樣沒多想,我只告訴自已,該奔著正確的目標使勁!
在馬彪子的指揮下,我果斷調整方向,施展狗刨大?法,奔著河岸,拼死地遊。
沒辦法,不拼死不行啊,不拼,就沉底兒餵魚了。
我好像,也就游出去,十幾米遠。再然後,我身體就有種深深的脫力感了。
胳膊,腿兒,全都硬了。
肌肉什麼的,全都緊繃繃,硬硬的。
肌肉緊張的,就差沒抽筋了。而事實上,現在也跟抽筋差不多,稍微使上一點勁兒,我都感覺疼。
河水冰冷,我奮力拍打。期間,有大股水流湧進我的嘴裡,我喝了好幾口腥氣燻人的水。
這就完蛋操了嗎?
這就掛了嗎?河對岸,仍舊無比遙遠,可我已經沒了力氣,我該怎麼辦?
我想到了求救,一歪頭,剛好看到馬彪子,撐了個大竹竿,一臉冷意地看著我。
我知道,只要我喊出‘救命’兩個字,他就能把竹竿伸過來。
但那樣,我注意是學不成拳了。
我怎麼辦?
一縷絕望的情緒在我心底生起。
然後,我扭了頭。
恰在這時,我看到馬彪子在船上正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找了一塊,不知擦過多少東西的破舊厚抹布,將那塊抹布纏包在了竹竿的頭兒上,然後又取了一根釣魚用的魚線,用魚線,緊緊將抹布纏牢。
他要幹什麼?
我不解之餘,馬彪子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