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衙頭也臉色不好回了來:“那幾個商人說,他們也不多瞭解成老闆。當日,是成老闆拎著禮物上門拜訪才走動起來的。”
鄭大人罵三兩:“這不是生人是什麼?你怎麼留意的?”
三兩也冤枉:“大人,我真不是沒留意他。姓成的搬來,包括那兩家,我都去跟老街坊打聽了。有老人記著,真有成家那戶人。而且他買下來的宅子,也是成家舊宅。那老人記性好,直說成老闆長得跟他爺爺像呢。”
鄭大人氣:“你打聽的真詳細。”
“可不,”三兩又得意起來:“我還打聽到成家為何搬走呢。話說當年成家有美婦,按著年歲算,就是這成老闆的娘,遠近聞名大美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夫教子溫婉賢淑。婆母病重,孝媳求佛,被貪色狗官瞧進眼——哎喲——”
三兩摔了個跟頭。
鄭大人怒喝:“能說是吧?滾茶樓裡說書去啊。”
美婦!狗官!
後頭的事兒他不用聽也猜得出來,又一個彭仇!
鄭大人森森覺得,英明神武的皇帝大人提撥了一群豬隊友啊。人才都被蠢材逼到敵國那一邊了。
想想重萬里欲藉著彭仇一事興風作浪,鄭大人決定了,他要給老頭說,鄭家也得扇上兩扇子。
“怎麼不說了?我聽著挺好的。”花雲冷冷道:“說別人的事跟你有什麼相關?用得著惱羞成怒?鄭達微,敢情,你是又瞞了我什麼大事吧?”
鄭大人想吐血,一把弩弓牽出兩樁案子,兩樁豬隊友造的大孽。
“你放心,我定護你周全。”
“我用得著你護?”花雲毫不客氣道,她現在沒心思追究重萬里和鄭達微的過失,怎麼將危險滅於無形才是最要緊的。
想著想著不由兩手抱臂,右手食指輕輕點在胳膊上。
“他們想要弩弓,自然不是殺我,而是要擄我。擄人,當然要找僻靜的地方。而且,他們一定知道你和重萬里的關係,知道你暗地裡保護我。在縣城動手當然不成。在村裡我不怎麼到我家之外的地方閒逛,也不成。進山,地形對他們不利。今天,我是臨時起意來看你,也是臨時起意去山裡,而且沒回村子直接到了山腳。那裡沒有人,地勢也開闊,要是我,我也會今天下手…所以,他們一定在暗地裡一直注意我。”
“成老闆明面上要與人打交道周旋,暗地裡時刻監視我,自然還有手下。而且手下還不少,今天抓我,不可能傾巢而出,那他手裡人不會比四個少,或許會更多。”
“清晨他家下人還見到他,現在午時將過,他現在逃了,一定是覺察到他手下人失手。或許我帶著屍體進縣城,他的人都看在眼裡。緊接著衙役上門,那他一定知曉自己暴露了。除了撤退沒別的法子。”
“從他派出手下直到我再回縣城,他從中間時間推算應該能知道他的人在我面前沒有一戰之力。那他剩下的人就有了?”
鄭大人搖頭:“按你分析,如此能隱蔽還善於抓住機會的人,絕不會輕敵魯莽,若我是他,為了一擊必成,反而要派出身手最好的人。”
“沒錯。”花雲冷笑:“可最厲害的手下都沒有得手,他必須撤離。我估計你的身份他必然也知道一二,已經打草驚蛇,他不敢再留在茴縣。”
“可是,他擄不走我,又對付不了你,以後豈不是更是沒機會再下手?你說,他會選擇怎樣完成他主子交待的任務?”
鄭大人臉色一白,若是他,他會…
“沒錯,”花雲點頭:“還能綁架。”
鄭大人心頭狂跳,自己怎麼沒想到?
立即狂喊:“來人,來人。”
衙頭就在門口,忙進來問。
“你馬上帶著所有人去五里村將花雲一家的家人召集一起,保護起來。還有萬家人,也召集在一起。”
能讓花雲有所顧忌的人也就這兩家了,他該慶幸花雲人冷情,能看在眼裡的人也就這幾個嗎?
衙頭還未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他本能覺出,出大事了。當下領著眾人迅速跑出去。
花雲卻一動未動。
“你怎麼…?”
花雲毫不留情罵道:“你長腦子沒?村裡離著這麼近,他們要是能劫持我家人,早下手了。”花雲一邊走一邊冷聲道:“尤其這個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忙著逃命,能有時間在離著我們這麼近的地方搶人?逃都來不及。”
“你是說…”鄭大人冷汗直流:“花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