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倒是有點善心人士的捐助,為了協助大人守禦邊塞,保我大漢百姓的安寧,我教願意捐獻一些給大人作為軍資的。”
“軍隊自有供養,無需爾等百姓操心。”
“應該的,沒有軍隊戍邊守禦,何來安寧的生活,大人萬勿推辭。”
“兵者,國之重器,豈能為私人所把持?此事休提,如果貴教想要與豐寧城做生意,那倒是歡迎的,豐寧城牛羊等物產豐富,樂浪則盛產木鐵,貴教隨時可以前去交易。說起來,貴教一向只是依靠捐助麼?沒有自己的教產?某一個軍漢尚且知道,若想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就需要支援供養強大的軍隊,就需要有眾多的人口從事生產,產生稅賦和糧食,貴教以何自持呢?”
方誌文的這番話裡有兩個意思,一是堅決的拒絕了太平道的捐助,或者說對於訓練軍隊所支付的代價,這種無需代價的事情,怎麼看都是很詭異的,儘管方誌文強調只需要太平道正常的在豐寧一系進行貿易就可以,,這種好事誰敢輕易的伸手去拿呢?
另一個意思,就是在建議太平道於豐寧城建立正常的貿易關係,更是在對太平道的自持能力,以及太平道行事綱領的一種質疑。
“大人,貧道敢問大人在樂南招募的軍隊有何打算呢?”
趙愛兒先問她最關注的問題,至於方誌文對太平道發展模式的質疑,這個要由張角來回答了,這種綱領性的東西,趙愛兒不好越俎代庖。
“軍隊自然是要作戰的,還能用來做什麼?樂浪盜賊眾多,更有從高句麗遠來的強盜,當然也有從遼東越境的盜匪,可以說是盜賊蜂起,軍隊招募出來,自然是要去剿滅這些討厭的盜匪的,呵呵。”
趙愛兒徹底明白了,為何方誌文不需要太平道付出代為訓練軍隊的代價,他是想用太平道的軍隊去跟公孫瓚和高句麗打仗,這麼一想,趙愛兒甚至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這個方誌文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從太平道的人騙過去當炮灰吧?
說起來,樂浪人口稀少,確實缺少兵員,實際上這個問題在豐寧和密雲也是一樣存在的,如果太平道肯出人去幫方誌文打仗,方誌文肯定是十分樂意的,或許在趙愛兒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方誌文心裡笑開了花吧?
這裡,趙愛兒不由得有些沮喪,氣勢自然也低落了不少,這個名聞遐邇的方誌文果然不好相與,自己儘管很謹慎了,最後還是落了圈套,自動伸過脖子去給方誌文宰,實在是可憐又可笑,而方誌文則謹慎的表現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顯然是故意做出來打擊趙愛兒的。
張角雖然急智差點,智力還是不缺的,這麼明顯的情況和事實還想不明白的話,那就不適合做一個領袖了。
“方大人真是好謀算,老道佩服啊!不過,太平道的信眾眾多,人卻是不缺的,但也請方大人顧惜人命,清剿盜賊是好事,損傷過多可就有傷天和了,傷損過重,到時候怕是招募不到軍隊了。”…;
張角的這句話很大氣,直接就認了眼前這個虧,不過卻也向方誌文發出了警告,氣勢上一點也不弱。
“某是軍人,自當遵從戰爭的法則,這點張先生無需擔憂。倒是剛才某家的疑問,張先生略為解釋一二可好?”
其實方誌文的這個問題,張角未必沒有仔細想過,張角的手下多是貧民出身,會做生意經營的不多,讀書人更加少,而張角與他兄弟這數十年來,都是在奔走傳教,在傳教和招募信徒方面,這幾兄弟算是專家,經營、戰爭以及戰略方面,張氏兄弟其實就相當的薄弱了。
甚至在外交方面,趙愛兒雖然是專家級別的人物,真正的與周邊勢力進行合縱連橫,方誌文還是第一家,這也說明,張角對周邊的勢力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或者說,對於太平道的整體定位非常的模糊,甚至模糊到完全將周邊的勢力看做對手,這種將所有的人都看成對手的行為,絕對是自殺的行為。
今天與方誌文的交談,張角收穫最大的,是方誌文明知道與太平道有著根本上的對立,仍然選擇在現階段與太平道合作,這種將利益放在最高點,而忽略意識形態的做法,對張角啟發很大。
現在方誌文再次提出一個太平道何以自持的問題,又命中了太平道的軟肋,太平道之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偷偷摸摸的低調發展,可以說是一種策略,也可以說是一種無奈,太平道是後起勢力,在世族把持的地方想要發展,只能是在夾縫中求存,雖然開始的時候有某個勢力的強力支援,現在,由於太平道是一個龐然大物,原本支援太平道的勢力,現在更多是忌憚太平道,甚至還在企圖滲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