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前往濮陽了,麴義也南下準備渡河了,韓馥的精銳士兵都在向著濮陽集結,袁紹的情報人員很清楚的告訴袁紹,或許攻擊韓馥的機會來了。
袁紹已經等待多時了,他不能錯過這個可能會徹底擊敗韓馥,進而一統冀州的機會,有備而來的袁紹重拳出擊,同時從渤海、樂陵和濟南三個方向上向平原郡發動了突襲。
韓馥收到袁紹的檄文時,平原郡的鬲縣、般縣和臨邑已經遭到了袁紹的圍攻,韓馥現在大罵袁紹無義也毫無作用。
韓馥一邊後悔自己沒有聽沮授的建議,同時又趕緊的向張角和呂布派出了使者,想要重新建立反袁同盟,不過此時已經時移勢易,就算張角還有心想要策應韓馥,問題是呂布卻嚴詞拒絕了韓馥的罷兵求和。
現在局勢已經發動,呂布又怎麼會再左右搖擺。
沮授趕緊寫信給韓馥,建議韓馥集結重兵猛擊呂布,沮授的建議跟開始的時候完全相反,其實並不奇怪,這也是戰場形勢變化使然,如果這個時候再放棄濮陽,掉頭運兵東進馳援平原已經是遲了,與其在路上來回奔波結果兩邊都救援不急,還不如死拼一邊,將其中的一個打痛、打跑,另一個自然也就會收斂一些,到時候再重新平衡戰略佈局也還有機會。
但是,韓馥卻不能理解沮授的想法,對沮授的書信中左右反覆感覺到很難理解,甚至可以解讀為是沮授對韓馥的一種諷刺,韓馥很沒面子,心裡自然也就有了成見,於是,韓馥又下達了麴義改變方向,東進支援潘鳳,沮授繼續向濮陽運動的命令。
已經到達頓丘的麴義部得到命令,轉向東線,到平原的路程至少八百里,在平原郡苦苦支撐的潘鳳有的等了。
沮授則無奈的繼續向著濮陽前進,呂布的騷擾戰已經進入第四天了,呂布遲遲不肯決戰,顯然是不願意承受過大的戰損,他是在等待沮授部隊在極度的疲憊中出現重大的失誤,然後一舉擊潰沮授的部隊。
光熹六年三月九日。
“大人,繼鬲縣、臨邑之後,般縣昨日失守,西平昌已經陷入了包圍,潘鳳將軍的求援信又到了。”
這個情報是閔純帶來的,事實上,接到情報的可不是他,問題是別人都不敢一大清早的就去觸韓馥的黴頭,只有閔純這個老臣才有這種膽量。
韓馥的手抖了一下,雖然臉上儘量的不動聲色,但是下面的臣屬們還是心裡一顫,紛紛的低下了頭。
“西昌平告急,那麼應該從哪裡調兵支援呢?啊?”
韓馥的聲音驟然提高,嚇得下面的眾人都抖了一下,不過,現在兩線開戰,還要防備著北邊的張角,南邊的顏良,哪裡有兵可調呢?大家都低著頭不出聲,韓馥的喘息聲顯得越發的大了。
“怎麼都不出聲了?平時不是很多的主意的麼?啊?”
再怎麼壓抑,韓馥還是沒有辦法壓制住心裡的怒氣,本來一片大好的局勢,怎麼忽然間就會急轉直下,變得如此的被動,難道真的要按照沮授的建議,放棄平原郡,集中兵力在清河構築防線,並可與濟北南北呼應,利用黃河便利抵擋袁紹的腳步,甚至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河南三郡,以圖自保。
想到要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韓馥的心裡就在滴血,再想像著沮授的表情和語氣,韓馥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大人,如今我軍兩線開戰,兵力捉襟見肘,想要援兵並非易事,而且麴義的部隊也正在路上,程渙的水軍已經達到西平昌附近,還是讓潘鳳將軍再堅持一下,或者放棄西平昌,於平原城建立防線。”
閔純無視韓馥的惱火,不緊不慢的建議道,韓馥眉毛一豎:“退守平原,那大半個平原郡都丟了,而且不戰而逃,士氣何存?不行,命令潘鳳死守西平昌待援,命令麴義加快進軍速度,命令程渙主動襲擾袁紹軍黃河沿岸的據點。”
停了一下,韓馥又道:“命令沮授加快進軍速度,儘快到達濮陽,匯合高覽與呂布郡決戰!”
閔純看著書記官奮筆疾書記錄著韓馥的命令,又看了看下面一眾低頭不語的眾臣,心裡也不由得嘆息不已,他是熟悉韓馥的,知道韓馥現在看起來很是決斷,其實這個時候他心裡最是不安,韓馥越是茫然無主的時候,反而會越是獨斷專行,似乎是要極力的掩飾自己的驚慌,不過,這個時候他的獨斷專行,多數都是錯誤的。
“大人,屬下認為沮授的建議是正確的,大人不妨採用!”
“哼!沮授的建議反反覆覆,前後竟然完全相反,如此荒唐也能是正確的?簡直是一派胡言,你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