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像已經死了的馬元義，還有卜己、周倉等等，都是從小收養的孤兒，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牛角，凡事聽張燕的，你衝鋒陷陣尚可，但是大事不如張燕。”

“牛角知道了！牛角會遵從張燕兄弟的指揮的。”

張牛角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他只是一心跟著自己的義父而已，對於張燕為主，他也不會有什麼反對，因為一直以來，張燕都是他的主官，只要張燕繼續走義父的路，張牛角就會繼續跟著他。

只不過，他現在更關注的是張角的身體情況，一方面，張牛角自小就被張角收養，又怎麼會沒有深沉的孺慕之情，另一方面，張角的生死關係到整個黃巾軍事業，關係到數百萬人的生死存續，豈能不重？

張角的精神似乎不錯，在大家眼裡，這很可能是迴光返照的情形，大家心裡都有些惻然，更多的恐怕是對未來的一種深重的擔憂和恐慌。

就連身為異人的劉雁，都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對於這些原住民，劉雁的感情是極其複雜的，跟這些原住民接觸時間長了之後，你就很難再將他們視為一組資料，而會將他們當作有血有肉有靈魂的真實個體，但是自己的理智卻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些人不是真實的，而是一組資料，這種感情和理智上的尖銳矛盾，讓人有種抓狂的感覺。

好吧，劉雁努力的告訴自己，自己確實在擔憂、在彷徨，但是，這不是因為張角即將死亡，而是在對張角死亡之後黃巾軍將會煙消雲散的憂慮，這與感情無關，只跟利益有聯絡。

趙愛兒看著面帶笑容的張角，熟悉張角的她自然知道，張角的眼底深處，隱藏著深深的不甘和期望！希望那東西不要讓人失望啊！

“靈心徒兒。”

“弟子在！”趙愛兒晃了晃腦袋，將無謂的心思甩開，儘量用安寧的眼神看向師尊。

張角很緩慢的抬起手，目光越過趙愛兒看向她身後的小道姑，那已經淚流滿面的小道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撲到張角的榻前，雙手一把抓住了張角顫巍巍的、枯瘦的手掌。

“大大！嗚嗚”

劉雁猛地瞪大了眼睛，卻發現周圍的幾個人似乎都沒有驚訝的表情，原來，這個不起眼的小道姑竟然是張角的親生女兒！！原來，這幾個人都是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的。

“好了，不要哭了！愛兒，要照顧好寧兒，讓她遠離一切骯髒的交易，去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如果去找方誌文吧，他會照顧你們的，千萬不要讓寧兒摻乎進軍政事務之中。”

趙愛兒用力的點頭，張角對於張寧的感情絕對是非常真摯的，否則他也不會讓張寧隱姓埋名跟著趙愛兒，就是為了避免張寧被捲入可怕的權力鬥爭中去，其實有些事情，只有趙愛兒和張寧知道，這事她們都沒有告訴張角，當然不是為了瞞住張角什麼，而是為了給張寧爭取更大的把握來完成任務。…；

這種舔犢之情讓周圍的幾個人都深深的感動著，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張角。

劉雁則繼續在震驚中，張寧！這個應該是以往某個遊戲中杜撰的人物吧，居然也出現在這裡了？看來智腦是願意為這個世界添上更多的元素的，只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多的遊戲人物出現。

張角努力的拍了拍張寧的手，露出一個慈祥而又愧疚的眼神，將目光轉向劉雁，劉雁立刻肅然答道：“師尊請放心，徒兒會遵從師姐的吩咐行事。”

“好！如此，老夫就可安心了！只是，不甘心啊！”

張角手掌用力，緊緊的抓住了自己女兒的手，眼中神光湛然，然後神色漸漸暗淡，終於緩緩的合上了雙眼。

“父親！”

“師尊！”

“義父！”

張寧緊緊的抓著張角的手，嗚嗚的哭著，趙愛兒也不由得只抹眼淚，誰也想不到，這個開啟了整個大漢百年戰亂，掀起了中原大地血雨腥風的老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走了，這實在是太平淡了，太讓人失望了。

忽然，劉雁想起了什麼，目光一抬，注目向張角的胸口，在那裡，一個淡淡的光芒正在升起，緩慢的，緩慢的，然後忽地一下子擴張開來，將正抓著張角手掌的張寧推了開來，將所有三尺內人都推了開來。

緊接著強烈的光芒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突兀的爆發了，頓時讓大家一起失去了視覺，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緊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又拼命的想要睜開，想要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切奇異的事情，但是，這卻是徒勞的，因為在他們的視線中，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