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軋斷了人的雙腿,或者是別的地方,一項又一項的檢查下來,再後續治療,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陪護費等等,那就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了。
人可以沒有血性,但是要有人性。只可惜,在這點上,程隆還真的有些不太像話。他光顧著惱火了,哪裡還管這些青幫弟子的死活。
“人呢?”
“逃了!”
“怎麼逃的,有多少人?”
“不知道,反正是很多,很多,鋪天蓋地的,先上來了一些人,偷襲我們潛伏在四處的暗哨。等到我們發覺了,他們也不逃走,反而是來到了破箱子這邊,故意來當誘餌,讓我們的人都上來。然後,他們又在後面掩殺,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將他們給擊潰了。”
“那怎麼讓他們逃了?咱們又算是慘重?”
“我們一直追到了後牆缺口處,跟他們再次火拼。誰想到,他們又有一批人隱匿在了暗處,又後面撲殺上來。我們這回,終於是……沒有擋住,才敗了。”
程隆和程宇、戴永彪都很惱火,精心設下的局,竟然讓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破掉了,而己方還折損了這麼多的人手。誰能不惱火啊?關鍵,這夥人是什麼來路,又是怎麼知道他們潛伏在四處的暗哨的呢?
程隆問道:“你們好好想想,那些人有沒有留下什麼破綻,或者是什麼線索來。”
“真沒有,他們把那些傷亡的人都帶走了,一個都沒留下。”
“那他們有沒有喊什麼話,或者是叫什麼人的名字?”
“這個……”
那手下遲疑了一下,趕緊道:“有,有,我聽到那個人喊席大哥了。”
席大哥?程隆和戴永彪等人都是一愣,在南江市的地界上,又哪裡有什麼姓席的人啊?這肯定是那人胡亂喊的。
突然,戴永彪想到了什麼,低喝道:“老程,這個姓席的,能不能是省城的人啊?”
程隆失聲道:“哦?你是說江南席家的席別鶴和席別年?”
“對,很有可能。”
“可江南席家的生意是在省城,又怎麼會突然間跑到咱們南江市來了?咱們跟他們,沒有什麼瓜葛啊。”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咱們叫省城的兄弟暗中調查一下,看最近江南席家有沒有什麼動向。他們要是真的有人往南江市來了,那就真有可能是他們乾的。”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賈思邈也是隨便地喊一聲席大哥,總不喊狗爺吧?要真的是那樣,非露陷了不可。喊席大哥,他就是氣不過江南席家,還有張松柏,幹嘛非要把張冪嫁給席陽啊?難道,就是因為江南席家家大勢大?那就不是嫁孫女了,而是賣孫女。
席家,之所以要促成和張家的婚事,那樣就可以讓兩大家族聯起手來,實力倍增。哪怕是青幫,再瞅著席家,也得禮讓三分了。否則,在青幫橫行的江南,包括席家在內的一些家族勢力,都得縮著頭,苦憋著。
誰想到,婚事竟然讓賈思邈給攪和了,你說,席家能嚥下這口氣嗎?當席別年和席風從南江市離開,心裡就打定了主意,這個場子一定找回來。賈思邈就偷笑了,這要是席家人真的來南江市找自己的麻煩,那就有熱鬧看嘍。
也不管是什麼時候了,程隆立即跟省城的人聯絡,讓他們暗中調查江南席家的動向。現在,青幫在清剿各個地方的家族勢力,江南席家更是重中之重。要不然,席家也未必會跟張家聯姻了。
只不過,席家在江南的勢力太大,青幫也不敢這麼貿貿然的就對他們下手。否則,影響肯定會相當大,萬一再把整個江南地區的那些家族勢力都給惹毛了,他們豁出去了,跟青幫的人對著幹,那青幫就真是損失慘重了。
等到結束通話了電話,程宇走上來,問道:“乾爹,你說,又是什麼人將我們埋伏在這兒的暗哨給洩露出去的呢?”
“都有什麼人知道?”
“我們每天把暗哨隱匿起來,都是在廠子的員工下班後。真正知道的人,只有譚波和幾個廠領導,還有青幫的人了。其餘人,都不知道。”
“把譚波叫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譚波真是欲哭無淚,怎麼就這麼倒黴啊?當過來了幾個青幫弟子,將房門給踹開,拽著他和那個女人離開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明白了。這是青幫的人察覺出來了呀?本來,他是不知道那兩個戴著頭罩的人,為什麼要問他青幫暗哨的人埋伏地點。可緊接著,從樓下傳來的砍殺聲,他就害怕了。
還有人敢找青幫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