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命,可。。。。。。。大王,”鎦圖千騎長從地上站起,十分謹慎而又小心的說道:“可大王,現在山上只有三百多個活著的漢軍了,我們為什麼不一鼓作氣殺上去,徹底消滅他們?”
渾邪王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今日我軍已經算是陰溝裡翻船了,萬萬不能在損失更多的人手,聽我的,一步步來,對了,傳令下去,準備好火箭。”
渾邪王看了看遠處被鮮血所染紅的山體,搖頭嘆了一口氣道,“這座山太煩人了,以後本王不想再見到它了,燒掉好了。”
“遵命。”
匈奴人又一次對山峰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李田退了,真真正正的退了,在第一道山坡被匈奴人佔據後,剛剛過了不到十分鐘,山腳下又衝上來了一千匈奴步卒,同樣在一名匈奴千騎長的帶領下,緩慢的向著第二道壕溝推進。
冷靜而又可怕的渾邪王,即便是到了這種地步,他依然很小心謹慎,不過。。。。。。這所謂的冷靜可怕,倒不如說是他被李田打怕了,打成了一個只能步步為營,膽小如鼠的傢伙。
。。。。。。。
隨著兩軍的廝殺,時間一點點的度過,終於時間來到了傍晚六點。
夕陽已經順著天邊的一角,緩緩落下,夜色漸漸的席上高空,可唯一不變的,只有那慘烈的喊殺聲,戰鬥依舊沒有結束,甚至可以說是進入了最後的高朝!
距開戰至今,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整整十個小時,漢匈雙方就在這皋蘭山腳活生生的打了十個小時。
漢軍死的還不到三千,匈奴也被拼的元氣大傷,死者無數,傷者無數,逃兵。。。。。。無數。。。。。。。
但那由屍骸和殘兵組成的戰場,卻還在進行著戰鬥。
霍去病麾下的五將,李田帶人去吸引渾邪王的主力,高不識被盧胡王一刀砍得生死不明,張太戍也不知道是否還在人間,唯有僕多和趙破奴現在還跟隨著霍去病指揮戰鬥。
縱然漢軍傷亡慘重,但匈奴人也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不僅是盧胡王退出了戰場,讓左翼的漢軍壓力倍減,還是因為仗打到了現在,所有匈奴士卒幾乎已經到了一種噁心,反感的地步,看看逃兵無數這四個字就能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如此慘絕人寰的戰場上一直連續不停的打上十個小時。
雖然在不久之後,休屠王便帶領了兩千從渾邪王那裡趕來的匈奴騎兵前來支援,可漢軍仍舊頂住了他們的進攻。
原因無他,匈奴人的銳氣已經被漢軍磨光了,那兩千名從渾邪王所部趕來的匈奴騎兵,更是被李田所率領的將士打出了心理陰影,縱然他們有著兩千人,可這兩千人一個個卻是無心戀戰,所有人差不多都是抱著敷衍了事的態度在進攻,漢軍抵禦他們,很是輕鬆。
此刻,不僅是從渾邪王處趕來的兩千匈奴騎兵是這般模樣,眼下,這片戰場上所有還活著的匈奴人,看著自己手中的馬刀,瞧著腳邊的屍體,腹中翻江倒海,濃濃的疲倦感襲上了每一人的心頭。
他們所有人,都不用心中,那一張張愁眉苦臉的臉上幾乎都寫了這樣一句話。
趕緊打完吧,讓我們回家吧,累啊,太累了,打不動了,真的打不動了,求求你們放我們走吧。
匈奴人已經被漢軍打的毫無鬥志了,而這樣的他們離崩潰,離潰逃,離大敗,也只差最後的一絲了,這最後一絲東西,俗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要這根草的分量夠足,只要這根草能狠狠的壓在這些心無鬥志的匈奴大軍身上,那他們定會出現全軍潰逃的景象。
霍去病,我們的冠軍侯,他所等待的那個機會,終於到了!
。。。。。。。
戰場的最前方,也就是漢軍和折蘭王交手的地點。
趙破奴從始至終就帶領著他麾下的將士死頂在這裡,沒有後退一步,亂軍血拼的戰場中,趙破奴持劍在馬背上左劈右砍,一下接著一下的殺著面前揮刀衝來的匈奴騎兵。
更遠一點,還能看到錢明光策馬砍殺匈奴人的景象,蛻變的他似乎變成了張太戍,一個人,一把刀,衝進了十幾名匈奴騎兵中,大開殺戒。
僅僅是他錢明光一個人,竟是能打的那十幾名匈奴騎兵抱頭鼠竄,即便他的後背,右臂,還有大腿,都中了一箭,即便他早已是傷痕累累,身上佈滿了恐怖的刀傷,可他就是不知疲倦的殺著。
瘋魔,瘋魔的錢明光,就像不久前說的那樣,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