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透過招贅婿的意思。張老太爺正問族裡是否有合適的男娃兒。”
姚老太太又吃一驚,黃家的動作可真快啊!不露聲色的,居然已經說過親事了。不過,這樣一來有據可查,楚王府越發不會懷疑。
姚老太太沉吟道:“張家啊,還請黃老太爺慎重考慮。”
錦官城有哪戶人家是姚老太太不清楚底細的?黃老爹很感激姚老太太的這番提醒,隱晦道:“哎。老太太是過來人。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圖的什麼?不過是讓晚輩們少走彎路。我這些年靠著焰焰坊存了不少家底,穗孃兒將來即便沒有那個金剛鑽攬得了焰焰坊這個瓷器活,我多少買些田地。足夠她吃穿不愁一輩子了。”
這是隱約透露出將來會放棄焰焰坊了。
姚老太太這一天吃不少驚,聽聞此話也不覺得如何了,心中卻贊黃老爹深諳“識時務者為俊傑”之語。與楚王府這樣有權勢背景的高門大戶做買賣,懂得取捨才是第一要緊的,否則,稍與對方生了嫌隙,後果絕對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姚老太太與黃老爹談妥對策,眉眼初綻,笑道:“往先三兩天的,黃姑娘便到府上和我們府上的大姑娘、二姑娘說一晌話。昨天我說在楚王府見了黃姑娘,兩個丫頭想的緊,催著讓我去接人。適逢黃老太爺過來了,我正好問一句,黃老太爺可捨得讓黃姑娘陪我老婆子幾天?”
黃老爹求之不得:“老太太不嫌煩便好。”金穗住在姚老太太這兒,可避免與楚回塗再有牽扯。
當天下午,金穗卷卷包袱到了姚老太太臨時住的宅院。雖說是臨時的,卻很講究,三進的院子,亭臺樓閣,草木花鳥,一樣不少。
金穗本想去求求姚老太太,讓姚老太太幫忙周旋,到了姚府反而被姚老太太摟著安慰一番,雖沒明說出口,金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頭不由地熱熱的,緊緊地靠進姚老太太懷裡。
金穗和姚瑩瑩、姚真真三人玩在一處,即使是各做各的事,也很有默契。姚老太太為了歷練姚瑩瑩,轉移她的心思,特意讓姚瑩瑩負責這回出行的所有事宜,金穗偶而被請去幫忙,做些無足輕重的事。
這日,金穗想起還未應韓潔和韓太太的承諾做酸菜魚,便跟姚瑩瑩姐妹倆介紹韓潔,說起她特別靈敏的味覺:“……韓姑娘天賦異稟,我正想著,若是咱們的蜀味樓要開到襄陽來,請她幫忙是再好不過了。”
姚真真對韓潔十分感興趣,纏著金穗要親眼見見,金穗對出門有些發憷,怕再碰到楚回塗,卻可以請韓潔來做客。
姚真真是個吃貨,吃貨跟吃貨聚在一起,談論起吃來是各有各的見地,兩人很快打得火熱。金穗趁機親手做了酸菜魚,一份孝敬姚老太太,一份給姚真真和韓潔解饞,一份給韓太太帶回去,還有一份送給黃老爹。
金穗這邊過著愜意、無憂無慮的日子,楚回塗卻過得水深火熱。
姚老太太將黃老爹的意思轉達給老王妃和楚王妃。
老王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因只見過金穗一面而已,印象並不深刻,談不上感情,且楚王妃謀的不過是個妾位,在她眼裡那是上不得檯面的,要不是看在是楚回塗中意的,她根本不會理會這個事。而黃家的那點子產業,她根本沒看在眼裡。
而楚王妃不同,有種深深的挫敗感,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踢到鐵板,但也沒奈何,人家黃家老太爺都說了,正在與另外一家人商量招贅婿,奪人親事的事她還沒臉做得出來。總的來說,她並不想真的與黃家撕破臉,臉面還是得要的。
在老王妃面前羞臊一回,楚王妃回了屋子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與兒子開口,因此這些天躲著楚回塗,不與他見面。她有些後悔,楚回塗本來對金穗是沒有心思的,她種了一顆種子在兒子心裡,若是已經在兒子心裡生根發芽了,她如何是好?兒子頭一回對她請求,她卻失了承諾,這種羞憤,讓楚王妃連帶對金穗不待見了。
楚王妃一邊想著怎麼勸說楚回塗,一邊思考怎麼讓黃家回心轉意,猶豫著是用強硬手段,還是用懷柔手段。
沒等她想出結果,楚回塗卻堵上她說不想納金穗為二房了。
楚王妃大驚,生怕兒子是委屈自己,忙問道:“小六,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楚回塗面色有些疲憊和遲疑,看向楚王妃的目光躲躲閃閃,吞吞吐吐道:“沒人……沒人跟兒子說什麼。”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母妃,我一定不能娶黃妹妹為妻麼?”
楚王妃眉梢微蹙,凝視著楚回塗,細細打量他的神色,楚回塗越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