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兒,要是以後日日上演,四鄰說不得要惱上了。
八寶還未開口,金穗已經出去了,幾個小丫鬟說不上話。不敢攔阻,任由金穗往前面去了。八寶只得匆匆跟上金穗,瞪了那幾個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嚇得脖子一縮,戰戰兢兢地跟著金穗一同出去。
金穗走到前院,透過門縫,正好看見門口的幾名護衛正在驅趕乞丐。其中個子最高的乞丐大聲喧嚷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我們已經是乞丐了,你們還有沒有人性,竟然對乞丐動手!”
說完,他扯了扯身邊幾人破爛的衣衫,那幾個人立刻抱腿抱胳膊往地上一躺,吐了幾口唾沫道:“哎呦,我的腿啊!”“娘喂,我的胳膊斷了!這幫殺千刀沒人性的,連乞丐都欺負!”
四個護衛攔著一大群臭氣哄哄的乞丐,又無奈又嫌惡,更不敢真動手,就怕真弄傷了人,這些人會在憤怒之下動手。他們雙拳難敵四手,要真動了手,吃虧的是他們自己。更可惡的是,那個高個子乞丐機靈得很,把他們堵在門口,斷了他們通風報信的路。
如今,也只得僵持著,或者乞丐們自己散去,或者黃老爹回來做主,或者屋內的姑娘即時蒸幾鍋饅頭送出來。
高個子乞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繼續大聲叫嚷。他身後的乞丐們則在他的叫嚷下,敲碗的敲碗,跺木棍子的跺木棍子。經過的路人紛紛避讓,婦人拉著啼哭的孩子跑回家立刻關上大門。
金穗氣笑了:“我還真真頭一回遇見這種事兒。”
討飯的乞丐聚眾威脅要施捨,是真欺負黃家初來錦官城,沒半分勢力就奈何不了他們了麼?不過,遇到這種地痞流氓,還真是無奈得很。
月嬋聽到金穗的聲音,猛地回頭,嚇了一跳,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忙跑過來急聲道:“我的小祖宗,趕緊回屋待著是正經。外頭這麼亂,要是他們真鬧起來不管不顧,這可怎麼得了!”
“月嬋姐姐,沒事兒的。我瞧那乞丐頭子不過是想要饅頭,不敢真動手的。我已經讓人去叫爺爺回來了。”金穗神情自若地說道。
她暗自琢磨著,這麼一大群乞丐到了居民區,路上巡邏的衙役不可能沒看到,何況,天還沒黑呢。這群乞丐背後肯定是有一定勢力的。
月嬋聞言,又朝外瞄了幾眼,觀察一番,確實如金穗所言,這些人的目的止步於騷擾,並不敢真對護衛們動手。
這時,其中一名護衛瞪著眼道:“你們可知這府上住的是誰,就敢這麼鬧?府裡的人是我們姚府的貴客!我勸你莫再鬧了,不然,錦官城的太守把你們這群擾亂梁州州府秩序的人扔出城外,到時你們還能不能再在城裡乞討就另當別論了!”
乞丐們面面相覷,狐疑地望著那護衛。
高個子乞丐眼中閃過一道詭光,哼了一聲道:“姚府,哪個姚府?錦官城裡姚府可多了,誰曉得你說的是哪個姚府?我只曉得,這宅子是胡老夫妻留下的,胡老夫妻在世時,可是日日給我們發饅頭。如今這宅子的主人既然住了宅子,也該繼承胡老夫妻的傳統。我們習慣日日在這道門外領饅頭了。”
其他乞丐聽這高個子乞丐一解說,立馬拋下畏怯,叫囂著要日日領饅頭。
那說話的護衛惱恨,聽高個子乞丐的意思,竟是要日日來騷擾一回了。他掏出姚府的腰牌,舉起後大聲道:“你們看清楚,到底是哪個姚府!”
這些大街上乞討的人,日日跪地求施捨,別的看不到,可對各府上的腰牌留有深刻的印象,在護衛亮出腰牌時,大驚失色。
高個子乞丐心生退意,慌神片刻,眼中淬上一道狠毒的光,嘴硬地冷哼道:“哼!胡老夫妻在天有靈,恐怕要失望了,這座充滿良善的宅子竟然傳到了如此惡毒的人手上,連個饅頭都捨不得!”
護衛的眼神一厲,高個子乞丐嘴角一挑,露出一口黃牙,陰陰地笑兩聲,挑釁道:“姚府總不能保這座宅子一輩子。我等著你們離開!”
他朝門縫裡望了兩眼,除了剛刷過的朱漆,什麼都看不到,吆喝一聲:“我們走!”
金穗和月嬋互相望了兩眼,後者鬆了口氣,前者則暗道,不給你饅頭就是“惡毒”了,趕明兒你要挾吃肉,不給你肉吃,豈不是要說我殺人了?
乞丐們跺著竹竿子正要走,忽然一隊十幾個人騎馬過來,“篤篤”地馬蹄踏在空巷子的石板路上,在寂靜的傍晚格外有氣勢。
月嬋和珍眉催著金穗回屋,金穗正要離開,聽到馬蹄聲,推開兩人的手,反而走向門口。月嬋一愣,繼而心中升起期待。
馬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