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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瑙姐姐也曉得,我初來乍到的,在學堂裡讀書的時間又不長,難免就忐忑了些。既然姚大姑娘和姚二姑娘也去,我又愛重她們兩個,自是要好好準備一番的。不知,歷年來入學堂的考核是怎樣的?”金穗笑了笑。問道。
金穗轉過彎來。瑪瑙也高興。道:“雖說是女子的學堂,到底也是真正的學堂,主要教、學的還是些書本子上的東西。無非是些詩詞歌賦,女兒家又不要做詩人的,因此,黃姑娘多讀些詩詞罷了。奴婢聽說,往年都是讓背誦和默寫解說詩詞。也有碰上擅畫的先生讓鑑賞名畫的。”
“鑑賞名畫?”金穗前世就不是個多有藝術細胞的人,談戀愛那會兒不懂浪漫,不然也不會以這個理由被人甩了。
金穗自嘲地笑了笑,甩人的理由有千萬種,這個理由對她來說卻是最荒唐。她這種出身警校的女孩子,最缺的就是浪漫細胞。
不過是一瞬的走神,金穗回過神來,前塵往事真是恍如隔世,這會兒她幾乎記不起那人的面容了。當時的激烈情緒早在後來日復一日地消磨裡慢慢消散,回過頭來一看,不過如此。
是的,不過如此,不過是談了一場失敗的戀愛罷了。
瑪瑙沒注意到金穗的神色變化,只想著怎麼讓金穗通關,說道:“昨晚,奴婢稟報過大姑娘,大姑娘聽說黃姑娘要一起入學堂,高興得很,特意交待奴婢把一些筆記交給黃姑娘。奴婢看不懂,黃姑娘來瞧瞧,興許有用。”
一個小丫鬟送上一個裝幀精美的本子,封面是一副雲山霧罩的水墨畫,在最下方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汀蘭閣主拙見。汀蘭是姚瑩瑩的居所,還真是姚瑩瑩自己做的書。
金穗翻開書卷,隱隱有蘭花香氣入鼻,一頁頁翻過去,金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合上書本感激地對瑪瑙道:“瑪瑙姐姐回去後,要替我多多感謝姚大姑娘。這本書真是雪中送炭了,等我看完,會親自給姚大姑娘送回去的。”
姚瑩瑩的這本書妙在,每幅縮小的名畫後有姚瑩瑩親筆撰寫的鑑賞觀後感,分析畫的精妙及意境。
這本書可媲美前世高考答案了,還是入考場前的答案,即使不是答案,也是老師壓的考題了。
瑪瑙笑道:“黃姑娘覺得有用便可,這話奴婢一定為黃姑娘帶到。”
金穗忍不住道:“可見,姚大姑娘才是真正的才女,姚大姑娘有如此見地,若是個男兒身,怕是下場考試定能有狀元之才。”
“黃姑娘這話要是我們大姑娘聽了,必定得惱,惱自己沒生個男兒身,”瑪瑙說罷,臉上似有悔意閃過,忙又描補道,“不過,大姑娘雖是個女兒,與男兒比也不輸的。黃姑娘,今兒老太太還特意讓奴婢給姑娘送了一籃子草莓來。黃姑娘來嚐嚐。”
說著,瑪瑙又讓小丫鬟端來一籃子草莓,親自洗了一盤子給金穗。
草莓個個有鵪鶉蛋那麼大,沾了水,水盈盈的,十分誘人。金穗讓瑪瑙先吃,瑪瑙推不過,到底等金穗拈了一個入口,她才嚐了兩個。
草莓是才摘下的,新鮮可口,甜香清新,金穗笑問:“是在暖棚裡種的麼?”
這個時代有草莓已經讓她驚訝了,姚家有暖棚反而不顯了。
“正是呢,府裡用玻璃暖棚種的。因這草莓是個稀罕物,也沒讓府外的莊子伺弄,是府上的花匠種的。”瑪瑙和金穗說笑兩句,吃了幾顆草莓,又得了金穗讓廚娘做的蔥油餅,留下姚老太太送的補品,這才回去了。
金穗親自送到二門口,方才看到瑪瑙是坐小轎來的,暗道,這丫頭的排場好大。
回頭進了屋子,見珍眉眼巴巴地望著草莓吞口水。
金穗暗自好笑,草莓這時候珍貴,她前世卻是沒少吃,讓幾個丫鬟把剩下的半盤子草莓分了,又讓月嬋洗了一些,給府上每個僕人包括外面守門的護衛各派發了兩個。
分發完後,只剩下十個左右,月嬋怕金穗心軟又做了人情打賞,趕忙藏到櫃子裡,想著給金穗做夜宵吃。
金穗捧著姚瑩瑩的書冊,思索著,姚府的架勢是真的要養她到嫁人了?
至傍晚時,珍眉悄悄找金穗,糾結許久,及至金穗問,她扭捏地道:“姑娘,我也好想做花匠,養些花草,種草莓呢。姑娘要是買書,能不能帶一本養花的,我……我自己出銀子。”
珍眉咬著嘴唇,微低了頭瞧金穗,這是她頭一回主動求金穗,因是自己最為上心的事兒,難免就多了幾分忐忑,不如以往大大咧咧。
金穗挑眉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