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八蛋現在在哪兒!”趙眘揉著眉頭問道。
張浚尷尬一笑,“這個,在成都府北上!看樣子,是想要去金國!這也不奇怪,沈堂這一次,恐怕會引得朝野震動,不知道多少人會彈冠相慶,直接將其置於死地!想要避死,只有前往金國方可。”
“陛下莫要忘了,沈堂的一位妻子,可就是金國郡主!到了金國,沈堂同樣可以如魚得水!”
趙眘聞言,當即咬牙切齒,“金國能護得住他,難道老子這個皇帝便是假的?這滿朝文武又如何,朕想要袒護一個人,還需要看其他人的臉色?”
“陛下,沈堂自然是相信陛下的,但是,卻並不想給陛下惹麻煩!”
張浚沒有直說,不過,話語中的意思也很明顯,面對滿朝文武,趙眘又如何?
“難道,他給朕惹的麻煩還不夠多,還不夠大嗎?”
“不行,去傳令利州西路,讓當地的兵馬給老子將沈堂攔住,將他帶回來給朕認罪!他就算是沒有了官職,那就去給朕種皇糧!想去了金國一走了之,想得美!”
“陛下,不必如此!”張浚低聲說道,“這沈堂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難道,陛下忘了,沈堂身邊可是有著陛下的耳目?”
“嗯?”趙眘眉頭一皺,“朕何時在沈堂身邊安排過耳目?”
“陛下,難道你忘了,這個耳目,可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的!”張浚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趙眘眨了眨眼睛,隨後便是雙目圓睜,“朕……該死的,王八蛋、蠢貨、蠢豬!沈堂你滾蛋也就算了,還拐走了朕的妹子,老子饒不了你!老子和你不共戴天!老子要砍了你的狗頭!”
“去,張浚,立即給利州西路所有兵馬傳旨,讓他們給老子將沈堂攔下來!押回來,老子要砍了這王八蛋!”
趙眘總算是想起來,自家妹子,可是還跟在沈堂的身邊!
當然,這並不是最讓他生氣的,他之所以如此憤怒,是因為自家妹子明顯傾心與這傢伙,可是卻到現在沒有得到回應,而那該死的王八蛋,卻是為了一個大理的女子如此瘋狂!自家的妹子怎麼了?堂堂大宋郡主,難道還比不了區區一個大理部落女子?
“立刻,馬上,給朕傳信!”趙眘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浚苦笑一聲,只能點頭應命!很快,一匹快馬便是直接出了皇城,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西北方向疾行而去。
“陛下,臣已經傳令,讓利州西路諸軍攔阻沈堂,並將其儘可能帶回來!”
趙眘木然,絲毫沒有回應!張浚也不奇怪,最近自家皇帝已經快被那小子整瘋了!先是一個歲幣,讓皇帝喜笑顏開,而後一個附屬國讓皇帝喜不自勝,可狂喜之下自然有大悲,這不是,沈堂來了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然後辭官,陛下沒徹底瘋了,已經是定力非凡。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趙眘方才回過神來,“你說,如果沈堂回朝,朝中反應會如何?”
“滿朝文武攻訐,所有人想要制沈堂與死地!陛下也知道,這些年沈堂為大宋奔勞,卻是也得罪了不少同僚!所以,這一次有了藉口,這些人自然不會放過……”
“是啊!”趙眘長嘆一聲,“朕身為皇帝,卻護不住一個臣子,你說,這是不是一個笑話?”
“算了,讓他先去吧!避避風頭也好!等到事情結束,朕在想辦法讓他回來!”
話語說罷,他拿起筆墨書寫起來,書寫完畢,將信封好遞給張浚!
“將這封信給他!告訴他,成都府知府,朕會讓田冠華暫代,這個位置以及安撫使的位置,朕給他沈堂留著,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繼續上任!其餘諸事,盡皆有朕在!讓他好好清閒一段時間,不過,別忘了回家!”
想了想,趙眘開口喊道,“王權!”
王權趕忙推門而入,只聽趙眘說道,“王權,你親自跑一趟利州西路!將這封信交給沈堂,將朕的口諭告訴他!另外,他雖然辭官,卻依舊是大宋的侯爺!讓利州西路所有兵馬,將忠武侯安全護送出邊境!”
“我大宋的侯爺,自當有侯爺的儀仗和威風!”
“去吧!”
張浚和王權對視一眼,盡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和羨慕!古往今來,哪一個皇帝能夠對臣屬如此!大宋有幸因沈堂,而沈堂卻也有幸因帝王!
沈堂……值了!
利州西路,西和州長道之地!再向北五十里,便是金國境內!
突然間,前方探馬陡然間急奔而回!
“稟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