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雖然強大,但是,在高麗人的眼中卻是蠻夷之輩,甚至,從未真正的將金人放在眼中,這也是為何,高麗敢於在遼東一帶,數次主動挑釁金人的緣故。
可是對於中原國家,高麗是忌憚之中帶著羨慕,羨慕中原的傳承和文化禮儀,忌憚中原的強盛和龐大。
要知道,所謂天朝上國,可並非是自己吹出來的。在這些邊塞國家的眼中,中原王朝,哪怕是在衰弱的時候,同樣是他們所羨慕的天朝上國。
就如同現在的大宋,即便是已經被遼國和金國打壓了一二百年,儘管已經丟了半壁江山,可是在高麗人的眼中,論及正統性和強大,他們依舊承認宋人。
而且,在高麗人眼中,宋人乃是禮儀之邦,所以,想到尋找盟友,他們第一個目標便是放在了宋人身上。
再加上拓俊京的遊說,所以,這才有了這一次的使團出使。
對於沈堂的身份,其他人自然是並不清楚,不過,拓俊京卻是查出了一些端倪。雖說宋人在金國為官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可是,能夠單獨領兵並且如此凌厲,顯然少有。而拓俊京透過背後的勢力以及與金國的某些聯絡,他得到的結論則是,沈堂雖然是領兵之人,可是卻是大宋的統帥。
如此一來,沈堂的身份在拓俊京的眼中成了一個謎團,因此,抵達大宋之後,第一件事情,他便是打聽沈堂這個名字。
“既然高麗人以禮相待,那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你讓禮部擬一個章程親自去迎接,抵達之後,一應待遇優厚一些,不要讓這些高麗人小看了我們大宋。”趙眘帶著幾分興奮說道。
此時此刻,先是有著大理國以及南疆烏蒙王、邛都王的來賀,現在又有高麗使團前來,真的有了幾分萬國來朝的氣象,儘管,距離這個詞還相差很遠……
蒙古人的兵馬雖然給上京帶來了一些慌亂,不過,年節的氣氛終究將這些慌亂壓了下去,整個城池雖然依舊處於戒嚴之中,但是街市上的鞭炮之聲以及孩童的玩耍聲卻是逐漸恢復了。
對於沈堂來說,這一個年節卻是有些不一樣。香菱雖然還未凸顯腰身,不過,這個肚子之中的小傢伙卻是代表著新生與希望。
想一想,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三年的時間。在這三年中,沈堂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首先是身份上的變化,最初,沈堂只是沈家村的一個普通百姓而已,在那個時候,一個縣城之中的小吏,幾名最普通的兵丁,便可以斷送沈堂的一切。那時候的他只有孤身一人,沒有任何依仗,最多算是孔武有力一些而已,但是這種力量,卻是並不足以保的他安生。
甚至,在那個時候,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沈堂沒有一絲歸屬感。
他就如同一個高高在上卻遊走在世間的行者,國破家亡也好、生死存亡也罷,根本未曾放在他的心中。
那個時候,他是一個遊離在整個世界之外的獨行者。
直到香菱慢慢開啟了他的心扉,在這個世界給了他一個家,這才讓他感覺到自己逐漸屬於這個世界了。
可是,現實的殘酷也告訴了他一個道理,弱是原罪。
正是因為他弱小,所以,唯一一個讓他感覺到自己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他卻無力保護,面對著數十名軍兵,他傾盡了所有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卻是根本無法將香菱保護下來。
香菱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被抓走,這給了沈堂無比強大的衝擊。
他知道,這個世界,甚至比他原來的世界更為殘酷,也根偉赤裸。弱者,甚至連生存的權利都沒有。
如果僅有他自己,他或許還不會太過在意,甚至,自己求死也未必不可能。畢竟,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未免太孤獨了一些。然而,那個可憐而又帶著幾分倔強和溫柔的女子,已經悄然間佔據了他的心。
想要守護,就必須要有守護的力量。
所以,他先行逐漸收復背嵬軍,然後組建屬於自己的力量,並且,踏足官場和朝堂。畢竟,這個世界中,最強大的力量和權利便是在朝堂之上。
一步一步從弱小走到現在,從力量上來說,沈堂的麾下有背嵬軍有滕武二人麾下的兩萬精銳,有邵有財手中掌控的財路,有陸風和香菱手中掌控的密諜組織。從地位上來說,他以弱冠之年被封為侯爵,手掌一路兵馬,坐鎮重鎮成都府。
從關係上來說,他與張浚、史浩等人聯絡密切,陸游、周必大等人更是他的摯友,即便是在兩國的皇帝眼中,沈堂也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