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這牛峰郡易守難攻,若是金人拿下來之後,直接將這裡封鎖,那豈不是給我們造成麻煩麼?”
鄭仲夫聞言不由得仰頭大笑,“牛峰郡地勢險要不錯,可是也要分在誰的手中。說實話,本帥還盼著金人直接佔據牛峰郡!他們一共也只有三千人,想要擋住我們的大軍攻擊,估計要全部投入到城池之中才能防備幾天,那時候,這牛峰郡便是他們的死地!向南有開京的幾萬禁軍,這裡有我們封鎖,他們佔了牛峰郡能做什麼?在這裡等死麼?”
“估計,他們會留下少量兵馬以防萬一,畢竟,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牛峰郡不會成為我們的難題。”
“那大帥以為,接下來金人會做什麼?以他們的幾千人馬,想要攻陷開京恐怕是異想天開。”
“這個道理,本帥明白,金人同樣也明白,可是,朝廷中的那些廢物卻不明白。所以,只要金人的兵馬到了開京之外,朝廷之上必定是慌亂連連,那時候,我們的目的便達到了。屆時,本帥率領大軍橫掃金人,朝廷怎麼可能知道金國來了多少兵馬?咱們的功勞,一分都少不了。”
“原來如此!”這參將恍然大悟。
“好了,我們在這裡有兩天修整的時間,這些金人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等到虛晃一槍結束,他們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撤離!本來,我們等他們撤離之時,半路截殺最為容易,不過,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不到了。只有在開京之外,在那幫大人以及王上眼皮子底下,將這支金人兵馬剿滅,我們的功勞才會是最大的。”
“末將明白了!”參將點點頭,而後便是隨著鄭仲夫進入到中軍帳之中……
臨安城內,最終,還是趙眘扛下了所有。
看著眼前跪在地上朝自己請罪的老夫子虞允文,趙眘很想一腳將這個給自己惹來大麻煩的傢伙踹出去。
雖然,昨夜太子入宮,提及此事的時候,他已經贊同了給虞允文背鍋這個想法,可是,此刻看著伏地不起的虞允文,他心中的怒火還是壓制不住。
“好!好啊!朕親自任命的樞密使,沒有朝廷和朕的命令,私自斬殺一員軍中主將,虞大人,你告訴朕,你是想要造反嗎?今天你能提著賈方的頭顱回來,明日你是不是還敢提著別人的頭顱回來?你眼中還有沒有朕,還有沒有朝廷?”
“你告訴朕,這應該是什麼罪名,朕應該如何罰你!”
虞允文雖然伏在地上,但是神色淡然,帶著幾分渾濁的眸子之中,絲毫看不到任何畏懼和害怕的神色。
“陛下,此乃不赦之罪,當以造反之罪論處,誅三族為宜!”虞允文淡然說道,實際上,他很清楚他這樣做到底是多大的罪名,就如同他所說,私自斬殺一軍主將,這跟造反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真的被治罪又如何?有些事情,終歸有人要付出,他是如此,吳璘同樣是如此。
他們所做的事,若是真的被皇帝拿出來按照律法治罪,誰也逃不過去。
當然,他那位老朋友已經給他傳了回信,他甚至知道眼前這位皇帝真正的想法,現在,只不過因為心中氣怒而發洩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發洩個夠?反正自己目的達到了,而且這一次趙眘再給自己背個黑鍋,還不讓人生氣了?沒有這個道理。
“不過,臣雖然罪該萬死,但卻也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
聽到虞允文的話,趙眘氣極反笑,“為了朕?那你來說說,你是如何為了朕的?”
“陛下,這賈方身為一方軍中主將,但是卻貪贓枉法,十惡不赦!臣雖然是讓人在暗中查探,不過那軍中畢竟是他的地盤,所以,他已經察覺到了危機。並且,已經命令心腹手下,準備對臣等動手。”
“臣死了不要緊,可是讓賈方的罪責無法讓陛下知曉,甚至因此使得一方兵馬陷入混亂,則是對朝廷不利,甚至會威脅到陛下的安危。因此,臣不得已之下只能先行下手,將罪將賈方斬首示眾!如此,不僅可以震懾軍中宵小,其二,也可以穩定臨安北方,免得產生什麼意外的動亂。”
不待趙眘開口,虞允文便是從懷中拿出一個賬冊,“陛下,這是賈方這些年貪贓枉法的證據,其中至少有七成已經被臣查實。一應軍中人證,臣也已經帶回來,陛下隨時可以傳喚問詢。”
趙眘皺了皺眉頭,將那賬冊拿起來,只翻看了幾頁,臉上神色便是大怒!
“什麼?整個廣德軍一共也只有兩萬兵額,可是空額竟然達到了九千人之眾?這怎麼可能?”趙眘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