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劉珙只有一個感覺,那便是渾身從頭到腳盡皆暈乎乎的,有些眩暈,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被他視為洪水猛獸的數萬叛軍,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唄擊潰了?這到底是來者太厲害,還是他劉珙太笨拙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並未放鬆城牆上的防備!只是繼續觀察著城外的動靜!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城外大部分的叛軍已經四散而逃,剩下的少部分叛軍也盡皆被繳械看押!而後,卻見一騎朝著城門疾行奔來。
“城上守將何人!忠武侯沈堂在此,還不速速出門相迎!”
洪亮的聲音傳到城牆之上,不管是劉珙還是張栻,甚至是不少守城的兵卒,盡皆神情大振!
沈堂!忠武侯!大宋不敗的戰神!
這個名字,實在是如雷貫耳!
劉珙二人甚至都未曾懷疑此事的真實性,首先,這些叛軍沒必要搞出這樣一齣戲碼,其次,以這些叛軍的見識,恐怕也不會打出沈堂的名號!
看看城外的場面,區區千百人便是直接鑿穿叛軍中軍,將叛軍統帥李金斬首!如果是其他人,也許劉珙等人還有些懷疑,可是來者是沈堂,僅憑著這一個名字,就足以讓他們相信。
因為,沈堂的威名並非是吹噓出來的,而是依靠著一場場硬仗打出來的!
說來也是,對於他們來說,這數萬叛軍乃是大敵,可是這些叛軍與沈堂之前的那些敵人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就連金國十數萬大軍都敗在沈堂的手中,區區數萬流民算得了什麼?
“快!將城門處清理出來,儘快開啟城門,迎接忠武侯入城!”劉珙亢奮的說道,雖然若是論歲數,他比沈堂大得多,可是沈堂卻是劉珙的偶像!
“忠武侯怎麼會突然來了咱們潭州!”一邊催促著兵卒清理城門處的阻塞,劉珙一邊好奇的對張栻相問。
張栻終於放鬆下來,他疲憊的笑了笑,“之前,家父便曾來信,說是忠武侯想要前來與我一見!宋金大戰後,忠武侯辭官南行,算算時間,應該是歸來了!”
“好在忠武侯來得及時,否則,你我二人生死事小,可是這潭州城,恐怕將慘遭塗炭!”
“嘎吱吱!”
城門終於開啟,劉珙、張栻二人整理衣袍,隨後急匆匆的朝著城門之外行去。
“下官潭州知州劉珙,不知忠武侯何在!”出了城門,劉珙便朝著那城門外的騎士朗聲喝問。
隨後,卻見不遠處有百餘騎向前,不多時,這些騎士來到近前,為首男子摘掉面上黑色面具,露出英朗的面容!
劉珙二人一見,當即雙眼一亮,雖然他們未曾與沈堂當面,但是卻也見過朝廷傳送的沈堂畫像。
“潭州知州劉珙,拜見忠武侯!”
“參軍張栻,拜見忠武侯!”
沈堂翻身下馬,先行朝著劉珙微微拱手說道,“劉知州無須多禮!”
隨後,他轉身朝向張栻,卻是深鞠一禮,“沈堂拜見兄長!早就聽聞張相提及兄長風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栻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便顯出笑意,很顯然,沈堂的話語和稱呼,給了他極大的顏面!而沈堂此舉雖然是有意為之,但是也並非無的放矢!張浚對於他來說,即是長輩也是摯友,張栻身為張浚之子,他稱呼一句兄長也是應該。
“下官不敢當忠武侯如此敬稱!”張栻趕忙還了一禮。
沈堂並未接話,而是笑道,“兄長,你我二人,稍後在敘話!”而後,沈堂再度轉向劉珙說道,“劉知州,這些叛軍已經盡皆被押解,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劉知州來處理。不過,他們雖然是叛軍,可也是被蠱惑居多!所以,吾以為,還是應當以安撫,並遣送回原籍為宜!”
“其魁首李金已經授首,若在多開殺戮,反而不美!”
“下官明白!”劉珙當即應命,他也並非善殺之人,如今賊寇首領已經伏誅,剩下的也只是亂民而已,只要將他們劃分開來,自然沒有什麼隱患。再者說,此次叛亂還有瑤族參與,若是殺戮過多的話,對於當地的穩定並沒有好處!
“敬夫,你切莫要將大人招待好,待到我將城外之事處理妥當,在與大人把酒言歡!”劉珙轉頭吩咐到。
說完,他便是引著人馬朝著前方的亂民而去。
“忠武侯,如果先行進城如何?”張栻含笑說道。
“兄長,我與張相之間的關係你也盡知,你我二人,又何須客氣?再者說,此次前來潭州,拜訪兄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