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看著船板上沈堂挺拔的身形,慕容鈺的眸子中盡皆是溫情!自家的姐夫,風姿、風度何人能及?
“姐夫,這李太白所說的白帝城在哪兒?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名字?”慕容鈺上前,依偎在沈堂身側,翹著臉好奇的問道。
沈堂輕輕一笑,“這白帝城,便在十日前我們路經的夔州奉節縣!”
“想當年,王莽篡漢!其麾下有大將公孫述!此人盤踞川蜀一帶,實力非凡。一日,他到瞿塘峽遊覽,見此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便在此建城。其城中,有一口白鶴井!這井經常會冒出一團白色霧氣宛若龍形!”
“公孫述以此為吉兆,並稱其為‘白龍出井’。”
“沒多久,公孫述便在此稱帝,自稱為白帝,而這座城,便被稱之為白帝城!”
聽著沈堂的講述,慕容鈺卻是嘟了嘟嘴巴,“姐夫,這李太白也是個騙人的!你看,我們從奉節到這裡,走了已經十日!他怎麼可能一日回返!”
“哈哈哈!”沈堂被慕容鈺的言語逗得仰頭大笑,“詩人嘛,自然會誇張幾分!”
“而且,當年李太白被赦,心情自然是大好,寫出這等語句也並不稀奇!”
“姐夫,咱們還要多久到潭州?”
“前方便是江陵,等過了江陵之後,再過巴陵郡!之後沿湘水向南便是潭州!算算時間,約莫還要五六日的時間!”
邊說著,沈堂一邊將慕容鈺攬在懷中,“怎麼?是不是坐船有些枯燥?”
慕容鈺搖了搖頭,“有姐夫陪著,怎麼會枯燥!”
這一路雖然並不趕路,但是因為有小念璃的緣故,所以也並未到路過的城池遊玩兒,所以,一眾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船上度過。
“等咱們到了巴陵郡,停留一日,姐夫陪你往洞庭湖一行!這洞庭湖不僅名聲極大,風景也極美,若是不賞玩兒一番,實在是遺憾!”
慕容鈺眼睛一亮,用力的點點頭,“姐夫,暮語姐家中是不是住太湖?這洞庭湖與太湖比起來如何?”
“對了,還有蓮兒姐,好像家中是鄱陽湖對不對?”
沈堂頷首,“不錯!這幾個盡皆是大湖,其大小也是在相若之間,風景倒是各具特色!”
大船順風而行,兩邊青山翠綠!雖然未曾如同李太白的詩句一般聽到猿啼之聲,但是清脆悅耳的鳥鳴幾乎不曾斷絕!
從夔州到江陵,峽長數百里,兩岸壁立千仞,風景獨特!
潭州!
城外,亂糟糟的兵馬一眼望不到邊際!城牆之上,守城的兵卒劍拔弩張!
城頭中間,有兩人神色各異的望著城外的場景!其中一人身著黑甲,魁梧有力!另外一人,身著一身儒衣,面色焦急而又帶著幾分憤慨。
“敬夫!如今叛軍圍城,你可有良策?”身著黑甲之人問道。
儒衣男子長嘆一聲,“劉大人!這些可盡皆是咱們大宋的百姓!”
這一文一武,不是他人,正是張栻與潭州知州兼荊湖南路安撫使劉珙!
劉珙面色依舊,只是淡淡的說道,“敬夫,天下自有法度,從他們叛亂開始,便已經不是普通的百姓了!”
張栻面色漲紅,“劉大人,他們之所以叛亂,還不是被當地官府壓迫所致?難道,錯在他們嗎?”
“錯當然不在他們!”劉珙應聲說道。
“既如此,那如何是叛軍?”
“自他們聚眾作亂開始,便是叛軍!”見到張栻還要再說,劉珙先行說道,“敬夫,你的想法我自然知曉,可是,如今他們攻佔廣南兩路州府六七座之多,攜百姓十數萬之眾!濱州、貴陽、衡州多縣被攻佔!甚至,要不了多久,咱們這潭州城也要被攻佔!如此,還不是叛軍麼?”
“你說的,自然有理!可是,若是不將他們鎮壓該如何?這些地域任憑他們攻佔?將整個荊南拱手讓給他們不成?”
說到這裡,他輕輕的拍了拍張栻的肩膀,“敬夫,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道理的!有些事情,也根本沒有對錯!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自然沒有錯!但是他們的做法,卻是朝廷所不允許的!”
張栻聞言,默不作聲!
“我已經上奏朝廷,調遣常德軍、南安軍、臨江軍三支兵馬,從幾個方向一同鎮壓叛軍!如今,我們城外應該便是叛軍主力!若潭州城破,叛軍將過洞庭湖,進入到巴陵郡、復州、華容一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