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嶽麓書院師長用心,學子勤奮,也不愧是能夠傳承上下數千年!
待到遊覽完畢,張栻將其他學子也召集而來,一同拜見沈堂,沈堂自然不會拒絕,而且主動提出與諸位學子閒談。
這場會面,大多是諸位學子發問,沈堂再回答。而問出來的問題,更是稀奇古怪、五花八門,氣氛也極為活躍、熱烈。
突然,一名學子起身問道,“學長,在與金戰之前,便官至成都府知府並身兼安撫使,更是數次欽奉皇命辦差!此次,金人十數萬兵馬大舉攻來,川蜀一帶、襄陽一帶盡皆敗退,可謂是生死安危國難!”
“好在有學長及時歸來,率兵出戰!先戰鳳翔府大勝,而後橫掃襄陽十萬金兵,如此方才使得國泰民安,否則,我等焉能有如此平安之地攻讀?學長如此大功,待到返回臨安,豈不是要封王拜相了麼?”
此言一出,眾學子盡皆好奇而羨慕的望向沈堂!
名利之心每個人都會有,只不過強弱之分!沈堂以弱冠之年卻是能登堂入室,幾乎走完了他人一生的路,這如何會不讓人羨慕?
不過,沈堂卻是搖搖頭苦笑!
沉吟片刻之後,沈堂淡然說道,“沈堂的確有寸功,但是,此戰之所以能勝,首先有官家極力支援,其次有上下將士拼死用命!否則,沈堂一人如何能獨戰?”
“至於官位,這我卻是未曾想過!”
說到這裡,沈堂不由得苦笑一聲,“而且,就算是官家想要封賞,恐怕也有所不便,畢竟朝堂中,並非……”
話語聲戛然而止,沈堂彷彿想起了什麼,隨後卻是擺了擺手,“此事關朝政,我等還是不要妄議為好!而且,官職品級,自有官家來定奪……”
說完之後,沈堂起身朝著眾人行禮說道,“今日能夠前來書院並與諸位熟識,乃是我沈堂之幸!我給諸位盡皆留下了我手書名帖,之後但凡有事,若是有我沈堂能夠相助之處,諸位儘可來信便是!”
“如今天色已晚,我便不耽擱諸位休息,先行離去!我還會在潭州停留一些時日!等有了閒暇,定然會再度前來,與諸位探討學問!”
眾人對沈堂剛才的話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沈堂已經起身告辭,他們也不便繼續相問,當即盡皆站起身來,行禮為沈堂送行。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好奇心是壓制不住的!就如同此刻,沈堂剛才的苦笑,欲言又止的話語,在這諸多學子的心中,卻是有了無數各種各樣的猜測。然而,他們卻並不知道,這一切自然是沈堂有意為之!
這些學子雖然年少,也並無功名在身,但是,他們自身以及他們背後的力量卻是何等龐大?
若是這些人能夠站在他的身邊,那麼他便不會忌憚其他人利用學子來攻訐他。
略有些昏暗的學舍之內,遊九言有些煩躁的翻著手中的書冊!一旁同舍的吳獵無奈的笑了笑,放下書冊,朝著遊九言問道,“老九,你再翻下去,那書冊可就壞了!”
遊九言啪的將書冊放下,轉頭朝著吳獵問道,“德夫,你說剛才學長所說到底是何意?”
吳獵沉吟片刻,“學長不是說了,不得妄議朝事!”
“哼!”遊九言冷哼一聲,“學長不過是不想讓我們知曉那些齷齪而已,官場、朝堂之上的那些事情,咱們就真的不知麼?之前我還曾疑惑,學長如此大功,為何會主動向官家請辭,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有些宵小勢大,學長不願與人爭罷了!”
“學長年少成名,而且以主戰為任!不用想,就會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如今學長再度立下大功,那些人怎麼可能甘心?”
說到這裡,遊九言用力的一拍桌子,“我大宋羸弱至此,好在有學長這般人物出現,這些人竟然嫉賢妒能!”
“德夫,我且問你!若是此次學長回返臨安,再度遭到那些人攻訐,你就如此坐視麼?”
吳獵神色一正,隨後正色說道,“我等之所以讀書,其一為明理,其二為治國,其三為安天下!若是連學長這般人物都要被打壓的話,那我等讀書何用?”
“我吳獵雖然只是區區一名學子,但卻也心中有志!若是其他人因不明之事而攻訐學長,那我吳獵必定出言!哪怕人微言輕,我這一腔熱血,也不能白費!”
“好!”
遊九言大喝一聲,“老吳,不愧是我看中的兄弟!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遊九言必定和你同路!”
年輕人也許會偏執,但是他們心中卻有熱血!這一點,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