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堂自言自語的話,辛棄疾不由得苦笑一聲,“這一點,咱們天然就比不上!”
大宋地處江南,再加上馬匹稀少,所以,普通人接觸馬匹的機會自然少的多,可是北地卻不同!
北地不要說這些金兵精銳,哪怕是幾歲的孩童,也能在馬背上翻滾!說白了,他們從小就是從馬背之上長起來的,騎馬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技能,而是一種已經混入了骨子裡的本能。
要知道,騎兵並非是一個兵卒騎上了馬背就叫做騎兵,如何控制馬匹,如何在馬匹之上射箭和砍殺,甚至是躲避對方的攻擊,這同樣是需要去練習和習慣!就如同程玉虎等人麾下的這支騎兵,為什麼比其他大宋騎兵要厲害?他們從組建的那一天開始,戰鬥幾乎從未停止過。
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了沒有一百場也有幾十場!他們的戰鬥力,是用鮮血、人命、無數馬匹的死亡鍛煉出來的。
可是其他大宋的兵馬呢?有多少地方軍只是在混日子?哪怕是最簡單的剿匪,也只是一場交易和買賣而已,這樣的兵馬上了戰場,僅僅是四處可見的鮮血和死亡,就足以讓他們崩潰。
為何在歷次與遼國、金國大戰之時,屢次都有一觸即潰的宋軍?甚至,哪怕佔據天時地利、兵馬的數量更是數倍與敵軍,就是打不贏!
這並不奇怪,你不能指望一群農民與一群殺戮機器去拼死!而大宋雖然有數十萬兵馬,可是至少有一大部分,也只能欺負欺負老百姓。
沈堂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並非短時間內能夠改變的!他沈堂雖然有著比這些人超出一千年的經驗和見識,但他終歸不是神。
“這徒單克寧說什麼?”
見到沈堂開啟信箋,辛棄疾有幾分好奇!
“還能說什麼?我之前不是讓人傳信過去,現在他回信,約定明日巳時,大散關北十五里一敘而已!”
辛棄疾猶豫了一下,而後說道,“我知道你有把握,在金國也有一些底氣,不過,就這樣出關相見,是不是有些冒險了?兵不厭詐,你現在可是咱們的主心骨,若是他們真的暗中耍些手段,這大散關可就危險了。”
“不如,屆時我帶領親衛隨你同去?如此,哪怕他們想要弄巧,也有足夠的把握來應對!”
“放心吧二哥!”沈堂笑了笑,“明日,你帶兵開啟關口,就在關口之外待命!若是有事,也來得及反應!並且,想來這徒單克寧也不會耍手段,更不會帶兵前往!”
“也好!”辛棄疾想了想,便是點頭應了下來。
當年他親眼見到了沈堂在中都城的經歷,所以,對沈堂倒是並不太擔憂!說白了,以沈堂現在的身份,金人可能對付任何一個宋人,卻唯獨不可能對沈堂動手。再者說,沈堂剛剛從北地歸來,從上京穿越大半個金國,哪裡沒有機會?若是想留下沈堂,又何必等到現在?他們難道不知道沈堂回到大宋會做什麼不成?
一日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大散關便是兵馬湧動!
除了關口之上兵卒齊整,在大散關之內,前方有辛棄疾親率兩千精銳騎兵,後方大營之中的兵馬同樣隨時待命!只要有需要,他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出大散關北進。
而沈堂,卻是隨意的穿著一身儒衫,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之上!
“大帥,時辰要到了!”辛棄疾低聲說道。
沈堂微微頷首,而後,之聲辛棄疾厲喝一聲,“來人,開關!”
“喝、喝、喝……”
“嘎吱吱……”
伴隨著一聲聲齊整的吶喝以及門軸、絞繩令人牙酸的響聲,那沉重的門戶緩緩開啟!
“大帥小心!”
沈堂聞言,示意辛棄疾安心,而後便是徑直催馬出了大散關!
待到沈堂出關之後,辛棄疾手中長槍斜舉,“出關!”
隨後,他麾下兩千兵馬浩浩蕩蕩走出關卡,向前五里之後方才止住!而沈堂,則是打馬向前急奔,不多時,便是見到前方有一人一馬相迎而來!
“籲!”
“籲!”
待到近前,沈堂與徒單克寧二人同時拽住馬韁!
“本帥,皇帝欽命利州路招討使,大宋忠武侯沈堂,見過徒單克寧統帥!”
沈堂抱拳拱手行禮!
徒單克寧上下打量沈堂一番,而後回禮應道,“大金國鳳翔路兵馬都總管,皇帝命西路軍統帥,徒單克寧,見過大宋沈堂將軍!”
兩個人,一人穿儒衫,一人穿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