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撒刻渾心狠,戰場之上,容不得猶豫!而且,兩方兵馬拼殺,一方士氣正盛、另一方士氣低落,這足以影響勝負!
士氣這東西,看得見也摸得著,每一個將領都知道士氣的重要性!此刻,宋軍已經殺紅了眼,除非有數倍他們的兵馬還要是精銳,否則,想要攔住這些殺瘋了的宋人根本不現實。至少,撒刻渾有這個自知之明,此刻自己不是這支宋軍的對手。
所以,雖然狠了心舍下了那兩千前部兵馬,可是卻也保全了中軍!若是直接頭腦發熱殺上去,那才是真正的一敗塗地!因此,他毫不猶豫的退兵,而且是直接退到斜谷!
至少在斜谷,他們已經預先有準備,哪怕宋軍真的殺過來,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殺退宋軍。
撒刻渾直接退兵不說,卞喜引兵再度與反衝過來的金兵廝殺了一陣,而後宋軍便是一擁而上,金兵也再無反抗之力,直接被卞喜的兵馬抓了俘虜!
此戰,宋軍打的是順風仗,損傷不過數百兵馬而已,而金兵的前部兵馬,被宋軍斬了七八百人,剩下的盡皆成了宋軍的俘虜!
“傳令諸軍,打掃戰場,將所有俘虜送往後方好生看押!不過,也莫要無辜亂殺,只要他們安生便好!”
“打掃戰場之後,就地紮營修整!”
聽到卞喜的命令!身旁的一名偏將渾身是血,卻滿臉大笑的偏將湊過來,“將軍,剛才那夥兒逃走的金兵顯然是主力,咱們何不乘勝追擊直接殺過去?待到擊潰了他們,咱們豈不是大功一件麼?”
“剛才,末將一口氣斬了對方三個百夫長!再殺一陣,將軍和大帥不得給末將記上一個大功?”
卞喜也是滿心的得意和歡喜,這些年來,有幾回殺的如此痛快過?
他咧著嘴,直接一腳踹過去,“滾蛋,你個老殺才!不過是三個百夫長而已,得意個什麼?本將斬了對面兩員大將!吩咐下去,將那兩名金將的腦袋給本將收好了,回頭老子還要靠他們去找大帥請功!”
被卞喜踹了個趔趄,這偏將也不在意,反而咧著嘴說道,“嘿嘿,不過是末將馬慢,所以才讓將軍撿了便宜!再有下次,末將一定衝在將軍前面!”
還要再說,卻見卞喜一瞪眼,趕忙落荒而逃!
隨後,宋軍也盡皆從瘋狂的廝殺之中清醒了過來,各自比劃著自己的軍功,歡喜的收斂著凌亂的戰場!其他不說,金人的這些馬匹,可都是好東西。那些鎧甲,同樣不錯!即便是那些皮甲,拿出去也能賣個好價錢!
這些戰馬、鎧甲和軍械不用說,自然不會有人敢私藏。不過,那些上好的皮甲、一些金兵身上隨身的裝飾之物,不管是卞喜還是其他將領,也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白了,兄弟們在戰場上拎著腦袋拼殺,其一是為了一份功勞!其二,便是為了一些黃白之物!若是這時候把的緊了,將來還有誰會給自己賣命?再者說,誰也不是傻子!下邊兒的兵卒拿了好物事,豈能不上趕著給上司幾分?反過來說,對於這各級將領來說,都是自家生死兄弟,自己都已經拿了大頭了,何必再苛責那些零散的事物?
至於軍功,這更不必說!
其他的軍中且不說,軍功的確是混亂,上級將領冒領軍功之事也不是罕見。可是,在成都府各軍之中,沈堂早已經嚴令,不管是哪一個,只要出現冒領軍功之事,便是死罪!
這些人都知道,跟著沈堂缺不了戰功,再加上懲罰嚴厲,自然也就不會在這方面動什麼歪心思了。
宋軍開始打掃戰場、就地紮營,而卞喜則是將各級將領召集起來,商討接下來的進兵之事!
大帳之中,眾將各自喧譁,有的說著自己砍了幾個腦袋,有的說自己奪了幾匹戰馬!這一戰太過順利,讓所有將領都異常興奮!
待到卞喜走進大帳,眾將盡皆起身行禮!
“行了,都坐下吧!”卞喜踏步上前,直接坐了主位!
“今兒個這一戰,是咱們進兵之後的第一戰!有賴諸位兄弟齊心,麾下將士用命,咱們勝了此戰!金兵兩千,還抓了一千多俘虜!本將已經讓書記官統計軍功,稍後,便會直接送往大帥處給各位報功!”
“多謝大帥!”
卞喜抬了抬手,而後眾人的聲音靜下來,只聽卞喜說道,“你們這些人之中,有的是在棗陽便跟著我的老兄弟,也有不少是在泗州、成都府之後加進來的!想當年,在桐柏山和泗州,咱們哪怕是勝了金兵,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說當年那桐柏山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