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二人的趙愭說到,“我以為,當是陸大人爾等身為臣子,先行相請。而後這第二次,便是我可以相讓了,最後一次,便是我以太子之身假父皇之意再讓。” 陸風和蔣芾二人沉吟片刻,而後便是微微頷首。 “卻是如此最好!” “而且,我以為,此三辭三讓,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是做戲,可終究要做的更為嚴謹一些,因此,若是放在一起有些兒戲,並不妥當,當分開進行,甚至這第一次,是否可以考慮,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 說到這裡,趙愭輕嘆一聲,“王上功績無雙、仁政愛民,在民間威望極大,這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也可以促進民間輿論,也可以讓百姓對此提前有個準備,並且,更能夠傳揚王上之仁孝。” 陸風輕咦一聲雙眼一亮,要不還得說是專業人士呢,這事兒他考慮的還真不如趙愭所說妥當。 這法子,越想越是靠譜,他當即便是對蔣芾問道,“蔣大人,你以為如何?” 蔣芾也頷首說到,“本官也以為此最為妥當,並且,世事無常,也可以籍此試探一下民間的反應,如果萬民擁附自然是最好,可如果真的出現一些不同的聲音,屆時吾等也不至於手足無措,可以有針對性的佈置和應對。” “而且,這改朝換代的大事,若是突兀進行,對於百姓而言終歸有些快了。” 陸風點頭應道,“蔣大人所言甚是!不過,卻也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甚至創造出一個機會才是,總不能讓王上到街巷之上,咱們直接請吧。” “不錯,此事我等細細思量一番!” 幾人商議了半晌光景,直到夜幕降臨陸風和蔣芾二人方才告辭。 待到二人離開,趙愭獨自站在儀門之外靜靜眺望虛空。 “兄長,二位大人走了?”趙愷的聲音傳來。 趙愭微微頷首,卻是也沒有出聲。 趙愷踏步上前與趙愭並肩而立,“這朝代更迭如日夜輪轉,從未改變過!而且,不管是秦皇漢武還是隋唐傳承,又哪裡有萬世的江山呢?” “咱們趙宋江山傾覆,非是父皇之錯、非是你我之過,有些事情,是人力難以抗拒的,兄長也不必太過介懷。” “對於咱們而言,這江山更迭,許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從高高在上的的皇室子孫,變成前朝舊臣,這過程卻是難以接受,可這卻是我們必須去面對的。” “一個強大王朝的興起,終歸伴隨著許多的沒落!” “就像是當年,太祖定鼎江山,諸國盡皆煙消雲散不也同樣是如此!” “相比而言,你我兄弟二人已經算是幸運,我們不必如同那李煜一般被囚禁致死,妻妾都不得保全,我們也不必如同那孟昶一般,入開封七日而亡,還留下一個暴虐的名聲。” 趙愷的話讓趙愭的陰霾一掃而空,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揮手給了趙愷一巴掌,“你這些話,若是被太祖太宗聽了,定然會不認你這個不孝的子孫……” 趙愷無所謂的笑了笑,“成王敗寇,概莫如此!你我兄弟如今依舊能夠自由自在,依舊能夠享受榮華富貴,依舊能夠看著妻女環繞,難道不比那些人強多了麼?” “小姑父心胸廣博,最為重要的是,以小姑父的功績,根本不必在意我們能夠對他產生任何威脅,就算是現在你我兄弟二人,以父皇嫡子的身份號召天下重歸大宋,你覺得會有幾人相隨?沒有威脅,就會沒有危險。” “而且,你我二人年歲雖然與小姑父相仿,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長輩,咱們便是耍賴求小姑父一些事情,他能不應承麼?做小輩,自然有做小輩的好處。” “等到小姑父登基稱帝,你我二人便做個富貴的國公。” 趙愭一挑眉,“不是說會封王麼?” 趙愷無語的看了兄長一眼,“我的好大哥,就算是小姑父封咱們為王,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你還真的想應承了?而且,對於咱們而言,封王或者封公封侯有什麼區別嗎?” “可屆時如果小姑父冊封咱們為王,咱們卻是退卻,不是會讓小姑父難做嗎?”趙愭不解的問到。 這個說法,還真不僅僅是說說,因為按照禮制,封他們為王是有說法的。 古代朝代更迭,講究一個二王三恪制度。什麼叫二王三恪?其一和三辭三讓的禪讓差不多,就是表明自己的正統、合法地位,說白了,我這個王朝是延承之前的王朝來的,也是守規矩懂禮法的,不會瞎胡鬧,你們地方士族和百姓都放心大膽的跟著我就行。 其二,就是新皇帝登基,要彰顯自己的仁德。 比如說一般都會大赦天下、免除一些賦稅徭役之類,如果說這些是皇帝對地方百姓展現仁慈,那二王三恪就是新皇帝表示自己尊敬之前的那些朝代,敬重那些之前的先賢和帝王。 那二王三恪具體指什麼? 二王指的是最近的兩個朝代,三恪指的是更久遠的三個朝代。 基本上來說,自古至今各個朝代建立之後,除了少部分之外,大多都依照這個規矩。 比如堯舜禹時期,虞舜帝以堯帝的兒子丹朱為賓,成為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