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詐!”邵宏淵也搭手向北觀瞧,“也不像是……好像真的殺起來了,可後邊怎麼會有咱們的人?”
“咱們怎麼辦,要不要摻上一手!”
卞喜撫著手中的大刀,片刻後,他咬牙喝到,“你還記得大帥的密信麼?大帥說讓我們詐敗褒斜道,待到時機恰當便可反擊圍殺,你說,大帥所說的時機,會不會就是現在!”
拽了拽短鬚,邵宏淵也說道,“要我說,不管怎樣,先幹一票再說,最近讓金兵追的緊了,咱們損傷了多少兄弟?就算是不成,大不了繼續後退便是了,還能再壞不成?後方不遠就有咱們的伏兵,就算是出現意外,也可以穩住局勢!”
“那就幹!”卞喜應聲說道。
“讓步兵依舊組陣對敵,你我二人,各率一支輕騎朝著金兵兩翼殺過去!”
“好!”
二人商議定論,隨後便是召集兩支騎兵,繞過步兵之後,直接朝著金兵兩側直襲而去!
要說此刻最懵逼的人,自然是當屬撒刻渾兩個,他們本來興沖沖的攻打宋軍,而且,看樣子宋軍也堅持不了多久,可是,在自己後邊兒怎麼會來了兵馬?而且,來的竟然還是敵軍!
這些宋軍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的?難不成,那郿縣守將是宋軍的奸細,在郿縣還藏著宋軍?可是也不對啊……他們在郿縣駐紮多日,也沒出現狀況……
可是,程玉虎自然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金兵本來就沒有擔憂後方,所以,後方根本沒有金兵的探馬,如此一來,直到程玉虎的兵馬抵達金兵後方二里之外,金兵方才發現了這支兵馬的蹤跡,等他們反應過來這是敵軍的時候,程玉虎已經率兵殺到了金兵陣前!
“跟我殺,直破中軍!”
程玉虎大喝一聲,隨後便是以錐形陣率兵直接朝著金兵內部殺了過去!猝不及防的金兵,頓時被殺了個豁口,若是從上方看去,程玉虎的兵馬就如同一柄刀,直接將金兵從中劈成了兩半!
“來人,隨本將殺過去!立即鳴金,讓前方兵馬收縮回來!”普古裡藍根本來不及思索,直接點起周圍的親兵,便是反身朝著程玉虎殺過去!
更為慌亂的,便是攻擊宋軍的金兵以及撒刻渾!
明明前方打的好好的,可是被抄了後路?在聽到後方的鳴金之聲,撒刻渾當即便是知道,後方的敵軍勢強,恐怕是抵擋不住!他率兵衝殺了一陣,將宋軍擊退之後趕忙回兵!不過,卞喜二人同樣已經率兵殺了過來,而且,步兵大陣也在他們的命令之下步步向前擠壓金兵的陣線!
一時間,情況陡轉!本來被壓著打的宋軍,直接撲了上來!
程玉虎直接衝到了金軍內部,金兵沒有太多空間,戰馬無法催動到極致,更無法組成陣型,只能亂戰,卞喜二人率兵從兩側包抄,後方的步兵步步擠壓,金兵霎時間四面受敵!
僅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金兵損傷過半,只剩下三千左右的兵馬被四方的宋軍圍殺在中間!
“金將何在,此時不降更待何時!”卞喜大吼一聲!
“降、降、降……”
“殺、殺、殺……”
周圍的宋軍盡皆鼓譟,同時一同向前,繼續擠壓金兵的空間!
撒刻渾和普古裡藍二人咬牙切齒,卻是又毫無辦法!南方是宋軍步陣,急切間難以攻破,左右乃是山地,而且有卞喜和邵宏淵二人率兵遊走,後方則是程玉虎的大軍!此刻的他們,正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怎麼辦!”普古裡藍苦笑說道。
撒刻渾怒聲吼道,“我親自帶兵,殺出去!”
普古裡藍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四方盡皆是宋軍,我等還如何殺得出去!剛才你我二人,也已經衝殺了數次,還不是都被擋回來了?現在,我們就只剩下不足三千兵馬,在戰下去恐怕要盡皆戰死在這裡了……”
“就算是戰死又如何?”撒刻渾怒喝,“我金人何時畏死!大不了拼死在這裡,也不算給大帥丟臉!”
普古裡藍沉默片刻,而後對撒刻渾說道,“降了吧!”
“什麼?”撒刻渾震怒,“我大金國何曾有投降的將領?若是降了,還有何顏面存活?”
“你忘了大帥所言?若不可戰,便降,無需死戰而無辜損傷兵馬!大帥與宋軍主帥已有約定,即便是降了,待到此戰完畢,我等也可以返回。另外,你看看我們麾下這些兒郎,若是能勝了,不管是你我還是他們,戰死乃是責任更是榮耀。可現在,已經無路可走,戰下去也不過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