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來,你去北地也是迫不得已,有什麼歉意!”
沈堂起身之後,對著身後的眾女說道,“諸位娘子,你們先陪岳父岳母敘話,我與李將軍到前廳飲茶!”
至於太子趙愭,同樣是直接被引到一處宅院之中休息!雖然說著沈宅之中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人多眼雜,將身份暴露出去並非好事!
柳香菱眾女各自前往宅院不提,且說沈堂與李顯忠二人進了前廳,早有小廝奉上熱茶,隨後二人便是相對而坐!
“沈大人此去倒是清淨,只可惜咱們大宋,卻是波瀾不斷!”閒敘幾句之後,李顯忠便是忍不住開口。
“先是那南疆之地,有沈大人的威名在,邛都王與烏蒙王倒是安穩,可是那羅氏鬼國卻不斷蠢蠢欲動!尤其是最近這數個月時間,更是數次與遵義軍和南平軍產生摩擦!”
“雙方交戰數次,各有勝負!朝廷之中大多都是安撫之聲……”
說到這裡,李顯忠不由得嘆了口氣,作為主戰派和一名領兵大將,對於朝廷的這般反應實在有著太多的不滿。
“我也知道,如今我大宋與金國邊境不安,若是在南方開戰未必恰當時機,只是,實在讓人心中苦悶!”
沉默片刻之後,李顯忠繼續說道,“自月初開始,兩浙之地雨水不斷,甚至有訊息說已經殃及多地田畝!不久之前,那漕臣王炎為保水運而開平江,更是使得當地田畝雪上加霜,若是在繼續下去,數月之後無法產糧將是一場大災!”
“也是因此,原本幾乎已經銷聲匿跡的白蓮宗,再次氾濫!那茅子元自稱上師,其以崑山之地為根基,甚至這白蓮宗教徒在其唆使之下,佔據了梅里、許浦幾座小城,當地官府根本管轄不住,朝廷遣江陰軍前往鎮壓,不過,因為之前樞密使虞允文詳查軍中之事,使得這江陰軍本就不定,所以,交戰兩場盡皆敗了,如今還在僵持之中!”
提起這白蓮宗,實際上就是後世的白蓮教!說起來,這白蓮宗已經有了二三十年曆史!這白蓮宗開始名為白蓮懺堂,茅子元號召教眾不殺生、不吃葷、懺悔過錯!
民間越是疾苦,宗教的受眾和傳播就會越快!之前便曾說過,這大宋的臨安城雖然當得起天底下最繁華的城市,但是,大宋的百姓卻未必多富有!因此,茅子元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發展了極多教眾。
大宋朝廷見到這白蓮宗越傳越多,自然不會放任其發展,因此,沒過多久,便下令當地官府禁止白蓮宗,那茅子元直接被流放江州。不過,茅子元並未放棄,這一次流放,反而使得他在江州秘密發展了一批教眾。
兩年後,茅子元被赦免,再度返回平江府,雖然表面上不在傳播,但是,暗中卻一直在秘密傳教。
李顯忠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些白蓮教教眾雖然盡皆是百姓,可是想要鎮壓也的確不容易,除非是直接狠手殺戮,否則幾乎是永無寧日!
“最令人惋惜的便是那吐蕃!”
說著,李顯忠恨恨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是張浚的親信,所以,對於吐蕃之內的戰事瞭解不少。
“當年你與張相說服陛下,暗中出兵吐蕃,邊境諸多要地被我們大宋佔據。可是……張相辭官之前,無奈下令讓吐蕃境內的兵馬退守,之前所佔之地,一部分已經被吐蕃再度佔據,一部分被金國兵馬把持……只是可惜了你一番心血和我大宋數萬將士……”
“虞允文繼樞密使之後,詳查軍中之事,諸多蠅營狗苟直接被翻出來,陛下震怒,下令想要裁撤兵馬,不過,卻是遭到了文武百官的反對,到現在還在僵持著!詳查軍中,自然是一件好事,只不過,陛下太急了一些!軍中之事,牽扯甚廣,想要一次性弄得海清河晏,哪兒有這般容易!”
“哎!”李顯忠長嘆一聲,“不過,這些事情,都是一些小事,雖然麻煩,但是卻並不足以影響大局,現如今,最為麻煩的便是我大宋與金國之戰!”
他猶豫了一下,而後輕聲嘆到,“之前,我與吳璘大帥也曾共事,此人性情如火,對金國也極為敵視,只不過,這一次出兵北上,實在太冒失了一些!這幾年時間,我大宋的國力的確略有增長,可是卻遠遠達不到與金國正面抗衡的程度。”
“想當年北伐之戰,張相匯聚了幾乎整個大宋的兵馬,可若非你暗中用計,恐怕咱們大宋當初就會敗與金國!利州兵雖然不弱,可是,卻非金兵的對手。現如今,金國陳兵鳳翔府、襄陽城也是兵臨城下,戰不能戰、和不能和,恐怕陛下也毫無辦法。”
沈堂聞言微微頷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