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屠懷求見!”
剛剛回到大殿中的趙眘,用力的揉了揉眉心!這幾天朝堂之上倒是安穩,不過,卻也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今兒個趙眘的煩心,卻是來自於太上皇。
雖然不是每天都要去向趙構請安,但是隻要有了閒暇,趙眘也會去趙構那兒表表孝心。
今日去了,趙構罕見的提起了當年太祖的一些事情!
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這幾乎是大宋皇室最不願提起的一件事兒。若非如此,弄得有些得國不正,甚至是欺負當年的孤兒寡母,太祖也不會費盡心思想了一個官家的名號,更不會和趙普研究了半輩子,弄出現在這樣一套官制,抬高文人,將武將一脈打壓的死死的。
說來當年太祖和趙普的確是有本事,一套複雜到極致並遠超其他朝代的官制,雖然整的兩宋三百來年羸弱,甚至是憋憋屈屈的,不過,卻也的確有效。
就說大宋這幾百年,沒有正兒八經的武將謀反,除了劉娥也沒有太多的後宮干政,至於宦官更是沒多大權利!雖然憋屈,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歷朝歷代,能夠超過三百年的有幾個?所以說,也算是有利有弊了。
言歸正傳,趙眘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趙構的話是意有所指,但是,在趙構面前,他一向並不反駁,所以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聽著。這不是,剛捱了半天說教,直到這天色將暗了方才回來。
“屠懷?”趙眘皺了皺眉頭,這屠懷是王虎之後新任皇城司提舉。本來他是五個提點之一,待到王虎死在西北,便是被擢升上來,坐了這提舉之位。
這屠懷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坐了提舉之後,原來的四個同僚,直接拿罪斬了兩個,剩下的兩個本來還有一爭的心思,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卻也不得不歸附。原本的十個幹辦,其中早就效忠屠懷的兩個,直接被擢為提點,其他的幾個也是一打一拉。
至於剩下的主押官、押司、專知官等等,更是換了一大半!沒多久,便是將這皇城司盡皆掌控在自己手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皇城司身為皇帝的耳目和利刃,自然也同樣是如此。
對於這些事兒,趙眘自然知道,但是卻不會在意,皇城司是他的刀,什麼時候都是如此,至於主事之人是誰,只要對自己效忠,有些事情不過分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如果皇城司內部爭權太嚴重,影響了效率和事情,也不符合自己的心思。
這屠懷本就在皇城司多年,對於自己的本分自然清楚。所以,上位之後,對於趙眘吩咐的一些事情盡皆辦的妥當,尤其是配合虞允文整治軍中的事情,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
“宣!”在椅子上坐定之後,趙眘開口說道。
不多時,一個精瘦的黑衣漢子便是在王權的引領下進入到大殿之中!這漢子自然是屠懷!
王權直接退出去,屠懷則是伏地叩首拜到,“屬下屠懷,參見陛下!”
大宋的臣子除了某些特定場合並不需要跪拜,但是,屠懷知道自己的權利來自與誰,更清楚自己的位置應如履薄冰,再者說,禮多人不怪!所以,他參見趙眘,一向是如此。
“什麼事!”
“請陛下恕罪,前日陛下令查證忠武侯流言之事,流言洶湧,涉及到的人更是極多,屬下也下狠手上刑拷問了一些人,但是,依舊未曾查到流言的根源。”
“啪!”趙眘一拍桌子,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不好查,甚至是沒法查,但是該發火還是要發火不是?
“朕養你們幹什麼吃的?這些事情都查不清,要你們何用!”
“陛下恕罪!”屠懷也不辯解,只是跪地不斷扣頭,沒幾下,額頭便是一片血紅。
趙眘煩躁的揮了揮手,“算了,不要汙了朕的地兒!此事,繼續暗中查下去!既然有流言,有些人自然會繼續推波助瀾,更會有人勾連這些人!一旦這些人出現,你給朕盯緊了,是殺還是放長線釣魚,等著朕的命令!”
趙眘學的是帝王心術,對於這些事情自然也明白。其實,所謂的流言也並不可怕,哪怕傳言的人再多也不可怕。百姓愚昧而善忘,這些流言如果沒有人干涉,估計過一段時間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利用這謠言,不僅要繼續推波助瀾,而且,關鍵時刻,必定會有人站出來鼓動百姓的情緒。
“若是這次的事兒你在辦不成,屆時自己交了印信吧!”
皇城司是給皇帝幹黑活兒的,所以,身為提舉,幾乎不可能善終!如果是其他的官職,交了印信也不過是辭官而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