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霖謙恭的話,讓一眾家將欣慰而又感慨!他們這些人,老的是當年岳飛部將,年輕一些的也是這些部將的後代,從小就聽著岳飛的故事長大。
所以,對於岳家的忠誠和崇拜無需多言。而現在,嶽霖成長,並且繼續從軍,仿效先父之志,他們自然心神複雜。好在,如今岳家雖然破落,可是卻有忠武侯提攜!以現在忠武侯在軍中和朝堂的威勢,將來嶽霖自然能夠獨當一面。
“大人早有交代,我等盡皆遵從將軍命令!”顏、仇二人敬聲說道。
這二人,分別是兌金軍百夫長顏先、乾金軍百夫長仇昌!雖然背嵬軍已經是沈堂部屬,但是如今沈堂有令,又是在岳飛幼子麾下效命,他們自然盡皆遵從。
“多謝二位將軍!”嶽霖感激說道。
而後,他便是朝著一眾家將說道,“本將打算明日前往大營,先行與之前的江陰軍主將交換了印信,將兵馬掌控在手中,而後率兵南下,攻打吳郡……”
嶽霖的想法簡單倒是也本分,雖然沒什麼精彩的奇兵,但是這樣一步步深入,逐漸壓迫白蓮教教眾的生存空間,也算是一個辦法。
待到嶽霖講述完畢之後,一名老將率先說道,“少將軍,明日我們入軍營接管軍兵,恐怕並非那麼容易!”
“本將有朝廷旨意,難不成那主將還敢抗命不成?”
老將一笑,“每一軍的主將,幾乎都會將這支兵馬當成自己的私軍,上任之後,從副將、牙將,到各軍指揮使、軍都虞侯等重要職位,必定會逐漸掌控到自己手中!而少將軍初來乍到,對於軍中情況並不熟悉,那主將只需要拖延一些時日,而少將軍又無法掌控軍兵,屆時恐怕朝廷也會不了了之。”
嶽霖神色變了變,隨後問道,“那本將該如何?”
又是一名將軍開口說道,“少將軍,不如先行在此地停留兩日,暗中遣人打探這江陰軍的訊息!”
“首先,看看能不能抓住其中一些人的把柄,其次,這軍中自然也會有不服主將的兵將,拉攏加打壓,少將軍收復這些兵馬自然容易些。”
“除此之外,少將軍掌軍之後,當嚴苛軍法,有違命者,嚴懲以立威!不過,這卻需要顏將軍、仇將軍二人相助,以此來震懾諸軍,否則的話,一旦炸營,事不可為。”
嶽霖沉吟片刻說道,“立威,本將自然也懂得,只不過,若是按照你們的說法,那不少軍兵都在他們的掌控中,難道還能把這些人盡皆殺了?”
“哼!”最先開口的老將冷哼一聲,“少將軍,需知慈不掌兵!斬一人無法立威,那便斬十人,十人不成便百人!待斬殺一兩千人,餘者焉敢不從?”
“斬殺千百人?”嶽霖神色一驚,“這是不是不妥?他們不管如何,盡皆是我大宋軍馬,無故斬殺,朝廷豈不會治罪?”
有老將冷笑,“少將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者說,誰會將這些事情傳到朝廷?哪怕真的傳出去,少將軍乃是軍中主將,隨便安個什麼名頭便可以應付過去,難不成,還會有人為了一些私人來與少將軍為難?”
“少將軍只要鎮壓了叛亂,便是朝廷有功之臣,這些許事情算得了什麼?若是不能將軍中碩鼠清理乾淨,待到大戰之時這些人鬧出亂子,豈不是牽連所有人?屆時,將軍戰敗,誰會念及將軍仁慈?”
嶽霖雖說依舊心有不忍,但是終歸是將門之後,片刻之後,便是鎮定了心神,而後朝著眾人拱手說道,“本將受教!”
隨後,嶽霖也不再猶豫,點了幾名年輕的家將,帶上十幾名親兵,先暗中去查探訊息,其餘人等則是在常熟等待。
這一等便是三天,查探訊息的人歸來之後,嶽霖又召集諸將商討了一番,隨後這才帶上人馬出城,朝著大軍駐紮之地而去。
行了半日,便是遠遠的見到了大軍營地,打馬上前,一行人直奔轅門!
待到近前,有守衛轅門的兵卒趕忙關緊轅門、設好了拒馬,並大聲喊話喝到,“你等是何方兵馬,此地江陰軍所在,無關人等不得近前!”
一名家將越眾而出,“嶽霖將軍奉朝廷之命,接管江陰軍,爾等還不速速開啟轅門,相迎嶽將軍!”
一眾守門的兵卒神色變了變,這道命令,自然早就由朝廷下達到軍中,軍中也是風浪不斷!不過,這些事情,他們這些小兵自然是做不得主。
“諸位稍後,待吾等稟告指揮使大人!”
嶽霖等人也不急,不過,這一等竟是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前方大營中方才再度有動靜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