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朝廷的旨意以後,早已經準備好的沈堂,第一時間便是遣出了各路兵馬。
這一次‘北伐’,雖然比不上當初張浚的北伐,但是,動用的兵馬同樣是不少。首先,其中主力當然是沈堂麾下汴京路的兵馬,經過篩選,足足將近十萬精銳。
而在川蜀的老將張浚,則是一路副帥,同樣出兵北上,哪怕現在成都府、利州的精銳在吐蕃境內,可是張浚同樣湊出了六七萬兵馬。
開封府城外大營,浩浩蕩蕩的兵馬連贏一眼看不到盡頭,被徵調來的民夫和壯丁來來往往忙碌,整個軍營中一片肅穆。
中軍大帳中,沈堂坐在首位,其餘諸將分坐兩側。
先行將事情和朝廷的旨意跟眾人傳達講述了一番,隨後,沈堂讓一眾普通將校盡皆離去,只剩下一眾心腹。
讓人把守了門戶,卞喜便是第一個忍不住跳了出來。
“大帥,這一回的事兒,是不是……是不是……”話說了一半,卻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沈堂笑道,“有些古怪?”
“對對對,古怪!不過,也不只是古怪……大帥,這回是不是有什麼謀劃在裡邊兒?”
也不怪卞喜如此發問,這一次北伐的藉口,其中被搶掠的一個地方便是胙城,可是,讓卞喜這個胙城兵馬統帥迷糊的是,自己從未見過什麼金兵打過來啊。
胙城事金國與大宋交接的第一線,如果金兵想要入境,胙城是無法繞過去的,難道現在金人已經那麼厲害了,或者說能飛天遁地?總之,卞喜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就蒙了,等查問了麾下將校之外,就更蒙了,金兵到底搶了誰?
沈堂笑著擺了擺手,“大哥是覺得這次的事兒弄錯了?你們應該也有這種疑問吧。”
見到眾人狐疑頷首,沈堂說到,“此乃一件秘事,不過現在馬上就要開戰,也就不必要隱瞞你們了,當然,你們知曉以後,盡皆爛在肚子裡,不許傳出去,否則的話,將有天大的麻煩。”
在眾人注視下,沈堂說到,“此次北伐,是本帥與金國商量好的,本帥在陛下的授意下出使金國,金國北部邊境不穩,想要對咱們大宋借兵以此鎮壓北方蒙古草原諸部,而本帥對金國皇帝提出的條件,便是借兵可以,但是金國需要歸還咱們大宋所有黃河之南的地域。”
“經過商討之後,金國已經應許,並且簽訂了合議,所以咱們需要將河南之地拿回來。”
“不過,你們也知曉,這種事情金國皇帝如何會背上一個割讓領土的罪責?因此,便有了這一次的北伐。”
“所以說,這一次的北伐是真的,可也是假的,你們可明白了?”
眾人驚愕了好半晌,方才一個個回過神來。
“大帥威武,竟是以一己之力將河南之地取回來,可抵得上十萬精兵。”童川猛地拍馬屁,其餘人見此也盡皆出言。
也不怪他們歡喜,相比起來,文臣算計的更多,武將直腸子更多,哪一個武將不希望拓展國土,尤其是將故土奪回來,現在能夠拿回整個河南之地,已經超過了當初失去的所有土地的三成以上,這對於每個武將來說都是極其振奮的事情。
“大帥,那這次北伐既然是假的,那到底是真打還是假打?”李景龍摸了摸腦袋問道。
沈堂笑道,“其中,大部分地方都是做做樣子而已,有需要動真格的地方,本帥會提前佈置下去。”
在場的也不是什麼新丁,這一聽就明白了,顯然是對方跟自己這邊兒暗中有了協議,大部分地方一旦開戰會順勢退出去,至於需要真打的位置,那就是對面在減除那些不聽話的人了,不過,這種事兒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不會講出去。
“此次用兵,卞喜、畢在遇你二人率兩萬兵馬與我中軍,兩日後拔營,直接前往鞏縣,鞏縣是皇陵之地,需要有兵馬防護,並且咱們也需要將洛陽拿回來。”
待到二人領命之後,沈堂繼續說到,“嶽霖,你率麾下本部兵馬,將泗州之北這一代黃河之南的州府縣郡盡皆掃一遍,這邊兒基本上都在汴京路的包圍之下,不會有什麼太艱難的地方,本帥就交給你了。”
“李景龍、李傑,你們二人一路出嵩州一路出鄧州,拿下這兩地之後,李景龍透過陝州直接佔據華陰、渭南之地,李傑則是過虢州兵臨商州,最遲半個月時間,你們兩路兵馬與本帥在藍關匯合,屆時,張副帥會拿下鳳翔府之地,跟我們兩路夾擊京兆府。”
“這長安與咸陽之地,也是該回來的時候了。”
眾將盡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