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不僅能夠見到大宋大亂,還能夠趁此將沈堂收復到麾下。所以,對於完顏雍來說,將沈堂留下,或者儘可能拖延他的腳步,乃是最好的選擇。
沒過多久,徒單克寧便是到來。
“這日子天寒地凍的,是不是尋我吃酒?”徒單克寧進入大帳徑自坐下。
沈堂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了徒單克寧的對面。
見到沈堂不開口,徒單克寧驚訝問道,“可是有事?對了,剛才我聽聞有你們大宋之人傳信,難道是你們大宋發生了什麼事兒不成?”
“哎!”沈堂輕嘆一聲,這才說道,“叔父,你我二人也並非是外人,所以,小侄便直言相告,大宋的確是出了大事兒,而且還是生死攸關之事,小侄必須要回返臨安一趟。並且,明日就要離開。”
“什麼?”徒單克寧豁然起身,“如何就要回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沈堂想了想,臨安的訊息左右也瞞不過徒單克寧,因此便是直接說到,“我大宋出現變故,陛下下旨讓我立即率兵回返臨安。”
刷!
徒單克寧臉色當即就變了,他也不是個笨蛋,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有大宋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整個朝綱都亂了,到了變天的地步,大宋的皇帝才會不遠數千裡讓沈堂帶兵回去。
“沈堂,你本就是奉命前來相助我金國,現在若是回去,恐還需要陛下的旨意才行吧。”徒單克寧斟酌著說道。
“叔父,我大宋陛下對小侄不僅有知遇之恩,更有君臣之義,如今陛下有難,哪怕遠隔萬里,小侄也必定要回返,這草原諸事,小侄既然是應了,自然不會讓陛下失望。待到臨安事定,哪怕沒有朝廷支援,小侄也會再度前來,為陛下平定了這草原。只是如今,小侄必定要回返。”
“所以讓叔父前來,一則是知會此事,二則便是請叔父快馬將此事報給陛下,畢竟,小侄要率兵一路南行,還需要陛下的旨意方可。”
“稍後,小侄也會寫一封親筆信請叔父代為呈現給陛下,說明此事在其一,也是向陛下請罪。”
徒單克寧想了想便是毫不猶豫的說到,“若是其他人,此事我萬萬不能允諾,不過,你我叔侄二人卻不是外人,此事便是有天大的罪責,叔父替你擔了。”
“我立即讓人快馬回返大都給陛下傳信,先行將此事說明,你既然事急,明日便先行帶兵回返。”
“左右這北地也盡皆在你我的掌控中,等你走出北地的時候想來陛下的旨意也就到了。”
“小侄多謝叔父。”沈堂感激的說到。
“你先將給陛下的信寫好,我也讓人去準備,稍後我備些菜餚過來,也算是為你送行。”徒單克寧轉身而去。
沈堂也讓人取來紙筆,給完顏雍寫信。
畢竟,這一次他率兵回返,哪怕完顏雍不同意,甚至直接讓人在路途上攔阻也是理所應當,說起來,是大宋失信在先,人家已經將僱傭的錢給了,結果你現在事兒沒辦完就想跑,說出大天也是大宋失禮。所以,沈堂如果想要順利回去,不僅要請罪,還要打動完顏雍,讓他放開南行通路。
沈堂斟酌著將信寫完,隨後便是又將自己麾下的一眾將領盡皆召過來,讓他們立即去整頓兵馬,準備明日開拔南行。
好在,現在軍中並不缺少糧草,再傳信給有財讓他被一些糧草在路上使用,倒是也能夠堅持回到大宋的地域,等到了開封府,那就不需要擔心了。雖然掌控開封府的時間還不算長,但是整個汴京路可以說都是他的地盤,一應糧草、軍械盡皆都不會缺失。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沈堂所部兩萬多兵馬已經整裝待發,隨後,沈堂與徒單克寧告別,拔營徑直向南回返大宋。
大都城,皇宮之內!
完顏雍倚在龍椅上,內侍小心的幫他揉著眉心。
最近一段時間,完顏雍的確是極為疲憊,首先是太子完顏允恭的葬禮,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這讓完顏雍心中悲痛難忍。不過,整座江山都壓在他的身上,他即便是想要逃離都做不到,所以也是勉勵支撐著。
其二,完顏允恭的兒子雖然在他的強硬之下被立為皇太孫,一應朝臣和宗室也暫時被他壓了下去,不過他也清楚,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最近各地送來的密報,無一不顯示著這些人並沒有徹底安穩下來,甚至有些地方兵馬已經出現了一些不妙的苗頭。他當年如何繼位的他記得清楚,現在再來一次這種事兒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