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喋喋不休的模樣,葉衡不由得冷哼一聲,“哼,諸位大人,你們的那些心思,真以為其他人不知道?還是以為殿下聽不懂?”
“你們身為大宋臣子,身為殿下的臣子,自當為殿下與大宋考量,而不是算計自己那點兒利益。”
“大宋偏安江南已經幾十年,若是再不回去,那些北地的百姓可還記得自己是宋人?時機不到?老朽看是你們不想罷了。”
“現在朝廷有陛下坐鎮,有燕國公那等俊傑在外征伐,我大宋蒸蒸日上,吾等身為陛下和殿下之臣,難道就只能拖後腿不成?而且,你們難道忘了,你們是東宮的屬官,利益甚至生死也與殿下牽連。你們只想著因為一些利益,便讓殿下去反駁陛下遷都之事,就想不到其他?”
“今日在座的盡皆是東宮之人,老朽也就直言便是。”
“陛下遷都之意難以更改,甚至,為此與太上皇都爭執了一番未曾退讓,你們現在讓殿下去找陛下分說,豈不是讓殿下惡了陛下?若是因此影響了殿下太子之位的穩固,甚至影響了將來殿下承繼皇位,你們以為算計的那些利益真的彌補回來?”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趙愭,話語緩了緩,“我等榮辱與共,同一個目標便是讓殿下位置穩固,並且在將來能夠繼承皇位,屆時,吾等便是殿下的潛邸之臣。殿下之秉性爾等也清楚,真有那一天,諸位會不會得利?難道,殿下會忘了你們這些功臣?”
“老朽勸你們想明白,是要一時之利還是千秋萬代的利益,如果將來不是殿下登位,莫要說你們所謀算的那些,吾等就算是能夠保住闔家的性命都是個問題。”
說罷,葉衡朝著趙愭行了一禮,甩袖而去。
葉衡的一席話,讓在場眾人盡皆有些尷尬,他們不是想不到這些,只是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利益而已。並且,對於有些話他們也不以為意,雖然趙愭當皇帝是最好,可其他人當皇帝,難道就不理會他們?只有千年的世家何曾見過千年的皇朝?
他們雖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可也是地方大族,哪怕皇帝又能如何?
不過,今天葉衡都將話講到這裡,他們也不能繼續逼迫下去了,否則的話,反而不美。
片刻之後,便是有人起身說到,“殿下,倒是臣等思之不密,讓殿下費心了,此事吾等回去之後再細細思量一番,再做打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殿下難做才是。”
哪怕知道這些人大多言不由衷,可趙愭還是笑著應道,“諸位大人不必如此,而且汝等放心,不管此事如何,本宮身為太子,保住你們的那些利益,還是能夠做到的。”
閒談幾句,眾人便是盡皆離去。
在眾人離開後,沒多久時間,葉衡與王十朋二人便是再度悄然回返,現在朝堂和整個臨安都波瀾不斷,他們怎麼可能安心回去?
“二位先生請坐。”對於二人歸來,趙愭並不奇怪,只是苦笑著應了一聲。
三人就這樣靜靜的對坐吃茶,直到吃的茶沒了滋味,葉衡方才長嘆一聲說到,“哎,豎子不足與謀!”
一旁,王十朋嗤笑一聲,卻是並未開口。
趙愭苦笑說到,“老師所言,我如何不清楚,只是利益當先,也是人之常情。”
“哼,這些人就是分不清主次!”葉衡不滿的說到。
王十朋搖了搖頭,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殿下,此事終究還是要想個法子才行,而且,真正麻煩的還不是殿下這邊兒,咱們東宮的這些屬官,雖然也大多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不過殿下倒是也能彈壓的住,即便是有些人實在不好彈壓,大不了讓出一部分利益,也並不難做,可陛下那邊兒,卻是真的麻煩了,而且是天大的麻煩。”
“不瞞殿下,實際上臣之前也有勸諫陛下暫緩遷都的意思,臣倒是也不為其他,只是這種局勢,對於陛下來說並非是好事,只是,臣還未曾陛見,陛下與太上皇已經起了爭執,這一番爭執,卻也使得陛下再無退路,遷都之事,勢在必行了。”
“只是,遷都又哪兒有那麼簡單。這朝堂上的文武大員,哪一個不是地方大族?便是少有的幾個,誰還沒有個三親六故的?真的乾脆的遷都到開封,江南的這些根基可就盡皆全廢了,到開封再行整治,需要多少年?所以說,現在朝堂上的動向,並不算太好啊。”
“據我所知,除了少部分同僚之外,對於遷都反對的人佔了大多數,甚至,就連史相等人也不願意遷都到開封。”
葉衡也是凝神說到,“不錯,遷都自然是好事,對於朝廷和百姓都好,可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