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息之後,太后便是微微擺手,“下去吧。”
這內侍當即就明白了,之所以讓他近前,不過就是讓他看剛才那一眼而已。
待到此人離去,一旁的侍女問道,“娘娘,你知曉他們這股勢力來自哪裡?月明庭樹?可是他們對接的暗號?要不要奴婢繼續查下去,將他們都找出來。”
太后微微搖頭,“並非是他們的暗號。”頓了頓,再度說到,“可以查,但是查出來也就算了,沒有本後的命令,不必針對他們,想來,暫時他們也不會探查其他的訊息。”
“退下吧!”
侍女行禮而去,而太后則是幽幽自語,“當年紫禁菸花,相逢恨不知音早。秋風倦客,一杯情話,為君傾倒。回首燕山,月明庭樹,兩隻烏繞。正情馳魏闕,空書怪事,心膽墮,傷殷浩……”
這是那一夜的一首詩,這首詩,也只有他們二人知曉,所以那個內侍能夠講出‘月明庭樹’四個字,必定是沈堂的人……
沈堂的兵馬駐紮在喬巴山附近,還未等沈堂進兵,塔塔爾人便忍不住了,遣出一直兩三千人的部眾襲殺了過來。
只不過,沈堂以逸待勞,又兵多將廣,只是略施小計,便是將對方的部眾擊潰,等到對方想要逃離的時候,又遭遇到了提前埋伏的伏兵,最後能夠逃回去的只有不足百人。
塔塔爾部的祖地在捕魚兒海(貝爾湖)與呼倫湖之間,東部毗鄰兀兒失溫河,西北方還有克魯倫河,只有西南方向比較平緩,所以,也算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
祖地之內,鱗次櫛比的帳篷連綿不絕,甚至,還有著一些石砌的屋舍。
最中央的一座帳篷中,裡邊兒坐著足有十幾個人之多。
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這便是塔塔爾人的首領薛兀勒圖,在他身前,坐著族中的長老以及附屬部落的小族長,中間跪伏的一人渾身是血,這是剛剛帶部眾去突襲沈堂兵馬的統帥,帶著殘部好不容易逃了回來,便是趕忙來跟薛兀勒圖稟告情況。
“族長,那些惡魔太厲害了。”這統帥膽戰心驚的說到。
蒙古諸部部眾的戰鬥力並不弱,而且他們的騎術、騎射都尤為厲害,就算是比之金國的鐵騎相比也並不遜色,甚至還會略勝一籌。
之所以被金國壓制,也不過是因為蒙古諸部無法聯合起來,並且內部矛盾太厲害的緣故。
如果是同等兵力對攻,蒙古諸部的勇士對於金國並沒有太多的畏懼。可是,剛才的那一場戰鬥,他甚至沒有摸到頭腦,就直接敗了,還敗的很慘。
剛剛發現對方的斥候,他便是帶人殺了上去,追了十幾裡又遭遇到了對方的一小股兵馬,對方的兵馬數量也並不多,約莫也只有兩千人上下。可就是這樣的數量,雙方一個衝鋒,自己一方損傷的數量竟是比對方大了一倍不止。
只不到半個時辰,自己帶過去的兩千多部眾便是隻剩下了千餘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哪兒還敢繼續打下去,當即便是帶人回返。
可是,在回返的途中,竟是在遇到了對方的伏兵,自己甚至未曾見到對方有多少人,便是被對方打了個落花流水。
到最後,只剩下三五百人,這才冒死衝殺了出來。
等狼狽的回到部落時他才發現,只剩下百餘傷痕累累之人而已。
之前他也不是沒經過大戰,畢竟,塔塔爾人與克烈部的戰爭幾乎未曾停歇過,可就是克烈部的精銳部眾,也不可能讓他敗的那麼慘啊。甚至,之前塔塔爾人與金國的兵馬交手,金國的兵馬也未曾如此凌厲,這到底什麼情況?
聽完了這統帥的講述,薛兀勒圖臉色有些難看。
這一次他遣人過去,只不過是想要試探一番對方的動靜而已,可試探的結果卻是讓他難以接受。
雖然說,派出去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附屬部落的人,可是也不至於是這樣的結果啊。那可是足足兩千多部眾,等閒的小部落的戰力也沒有那麼多,可是,就一場遭遇戰而已,就直接都損傷殆盡了?甚至,連逃都沒有逃回來?
尤其是看到下方其他小族長的神色,薛兀勒圖更是糟心。
這些人雖然只是小部落的族長,可終歸也是一方勢力,若是這些人都怕了金人,屆時一鬨而散,難道剩下自己部落的人跟金國老大哥單挑嗎?
“哼,我看你是攜帶了,中了敵人的計謀而已,咱們也並非沒有與金人交手過,何時敗的那麼慘?”薛兀勒圖恨聲說道。
“定然是你用兵不慎,罰你五十杖,若是再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