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劉珙,也顧不上什麼禮儀,直接跳出來,一腳將蔣芾踹翻在地。
他又狠狠踹了幾腳,隨後怒喝說到,“蔣芾,你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若非是在這朝堂之上,本官便要了你這項上人頭。”
麻邵也站出來,怒聲開口,“放肆!蔣芾你如何敢大不敬。陛下,臣請旨,將蔣芾罷黜官爵打入死牢!”
隨著這兩位站出來,朝堂之上一些中立之人或者同一個派系之人也盡皆站出來,盡皆震怒的聲討蔣芾。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少見了,大宋對於臣子仁善是不假。可是,那是指在政事上與皇帝爭執。如果僅僅是這樣,那絕不會有人攔阻,甚至說不得還要幫腔幾句。但是這蔣芾,大逆不道,便是誅族的罪名,和造反也沒什麼區別了。
趙昚沒有理會麻邵的話語,而是先行給一旁的王權打了個隱晦的眼色,而後方才淡淡開口。
“僅你一人,恐還不敢如此放肆,來,讓朕看一看,還有哪一個是這般想法。”
大殿之中,好半晌的沉默之後,終於是再度有人走了出來,不過卻是並未多說,只是默默的行禮之後便站在了蔣芾的身後。
一個、兩個……隨著時間的流逝,到最後,竟是足足有過半的官員盡皆站出來。
劉珙和麻邵等人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們哪怕是傻子,也知道今天要出大事兒了。過半的官員竟是直接反了跟皇帝對著幹逼宮,大宋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趙昚平靜的站起身,徑直走到御階邊緣,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下方的臣子,好半晌方才仰頭大笑起來。
笑罷,趙昚開口說道,“看來,朕這個皇帝當的著實不好,竟是被大半的臣子逼宮,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了,憑此,朕便能夠多據史書一頁。”
他話語頓了頓,便是冷聲說到,“若是朕不應呢?”
“請陛下以天下萬民為重!”這些人行禮開口。
“哈哈哈,好!”趙昚怒不可恕,“來人!”
話音落,原本安靜的大殿之外,陡然間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隨後,一眾文武便是見到一群‘察子’踏著密密麻麻的腳步,並且手持刀槍直接闖了進來。
所謂‘察子’實際上指的便是皇城司。
因為皇城司有著探查民間和百官的許可權,因此才有了這樣一個私下的稱謂。
皇城司的到來,讓大殿之中騷亂起來。
“陛下,此時是朝會之時,皇城司前來辦事不符合朝堂規制。”有人大聲喝道。
“爾等還不退下,難道不怕朝廷問罪麼?”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不過倒是也沒錯,皇城司的權責範圍不小,可是直接到朝堂之上拿人,卻是有些逾越了。
不過,那皇城司眾人卻是並未理會一眾臣子,為首之人上前朝著趙昚拜到,“屬下參見陛下!”
“將這些亂臣賊子,給朕拿下!”
“得令!”這為首之人起身,直接一揮手,一眾皇城司所屬便是朝著趙昚所指的蔣芾等人而去。
原本還算淡定的這些人,當即便是慌亂起來,皇城司雖然不像是後世的東廠、西廠有那樣的惡名,可名聲也絕不算好,若是落到這些人手中,屆時怕想死都難。而且,現在自己得罪了皇帝,怎麼可能在皇城司中過的舒坦?
不過,為首的蔣芾幾個,卻是依舊神色淡定,哪怕是皇城司馬上就要刀兵加身,也並沒有什麼恐懼之色。
“陛下!”蔣芾緩緩站起身來,“當年,太祖言:與士大夫共天下。現如今,吾等只是謹守自身職責規勸陛下,並無其他罪責,陛下卻是讓刀兵加身,豈不是違逆祖訓?”
趙昚冷冷一笑,“你也好意思出言太祖!你這等亂臣賊子,便是千刀萬剮也是應該。”
“拿下,押入死牢!”
一眾皇城司上前,將眾人押解,可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想起,“皇帝,你胡鬧了。”
眾人閃開一條通道,卻見竟然是太上皇趙構從殿外行了進來。
而在他身後,跟著的除了趙伯玖之外,竟然同樣有些皇城司的人。
趙構腳步不停,直接走上御階來到趙昚的面前,“我大宋皇室,一向仁義,什麼時候可以這般胡亂便懲治了無罪的臣子?”
“剛才,眾臣之言朕也聽了,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此刻還依舊固執,是想要自絕於天下?”
面對趙構的質問,趙昚冷笑開口,“父皇,如今朕是皇帝,這朝堂之事,就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