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大宋從上到下雖然大多都爛了,可是並非沒有還手之力。
至少,在朝廷有李綱等一眾主戰派的人士,在朝外,還有種師道的十萬西路軍精銳。
西路軍幾乎是在與黨項的戰與火之中歷練出來的,哪怕是正面對上金兵也絕對不弱多少。完顏宗望攻開啟封,便是被西路軍擊退。
只不過,中原皇朝的毛病就是,別人可能沒辦法打死,可是內鬥起來,絕對能夠鬧得天翻地覆。
就如欽宗趙恆,他抗擊金兵也不過是為了拉攏李綱等人,以此抗衡徽宗一系人馬並坐穩自己的皇位罷了。否則,在金兵圍城的時候,他也不會下達不準得罪金兵的旨意。甚至,有霹靂炮的炮手對金兵開炮,結果卻是直接被朝廷梟首處死。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大宋還能夠守得住,簡直是老天沒眼。
這一次攻開啟封無功而返,种師道與李綱商量,要讓精銳兵馬在後方跟隨金兵,等到他們渡河的時候半渡而擊,直接將金國這支兵馬廢掉。欽宗被迫同意了,於是,种師道的弟弟种師中親自率十萬兵馬‘護送’金兵。
計劃自然是好的,可是欽宗很快就改變了主意,讓人到黃河岸邊,並下令大宋兵馬不準追趕金兵,否則一律處死。
种師道雖然震怒,可是終究不甘心。
再度對欽宗說,必須要集合重兵屯駐在黃河岸邊,防止金兵再度南下。
欽宗本打算答應下來,可是還沒有下旨,便是再度被朝廷中的主和派說服,他們的說法是,如果金兵不會再來,那將會浪費一筆巨大的軍費……
欽宗想了想,很有道理,於是拒絕了种師道的提議。
皇帝如此昏庸,种師道有心無力,而又憂心憤懣,沒多久便是氣氛致疾、憂慮病死。
而朝堂之上的李綱同樣是獨木難支,直接被欽宗外調到河北,任河東宣撫使。沒多久,朝廷又以李綱在河北沒有作為為藉口,將李綱罷逐到江西。
金兵大軍滾滾而來,沒有讓大宋朝野肱骨之臣殞命,可是大宋卻是自斷臂膀、自毀長城。
大宋朝廷竟然如此識趣,恐怕就連金人也會無比震驚。
震驚之後便是驚喜,所以,退兵之後不過數月,便是再度捲土重來。
金兵第一次兵圍開封,三月份退兵,而後九月初再度出兵,同樣是勢如破竹,僅三個月,到了十二月初,兵臨開封!
堅守數日後,大宋出兵與金兵戰,然而,現在沒有了李綱,西路軍失去了精神統帥种師道之後,同樣沒多少戰力,而且已經在井徑敗了一場,因此,這一次大宋敗的很乾脆,在金國手中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具體過程不必細表,總之,大宋朝廷以各種方式討好金兵,甚至皇帝都成了金國的玩物,可謂是將中原王朝幾千年的臉都丟乾淨了,可是,你怎麼能指望貓兒放掉爪子下的老鼠?等玩兒弄夠了,自然也就到了開飯的時候。
靖康二年二月初,徽欽二帝成為金人的俘虜,靖康之恥這幾個字徹底刻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縱觀整個過程,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徽欽二帝只要作死的少一點兒,任憑金兵撞破了頭,也絕對無法攻破開封府。
所以說,如果僅僅是亂民攻城,趙昚絕不會有一丁點兒的在意。
可讓他真正不安的,一則守城的禁軍,一個便是趙構。
他繼位以來,雖然也在禁軍之中安插了一些將校,可歸根結底,這禁軍還是掌控在趙構的手中,如果趙構有需要,這禁軍能守住臨安城麼?
另外,最近趙構宮中,可是有幾個陌生面孔出現。
而朝堂上的文武,也不時前往給趙構這個太上皇去問安。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眾人多少還避諱、隱藏一二,那麼,最近這些時日,這些人已經是光明正大的去了。
這意味著什麼?自己和太上皇的矛盾還未解決,現在這些人撇開了自己這個皇帝,卻是去與太上皇交好,若說後邊兒沒有人支撐和謀劃,他們敢嗎?
這些人,已經真的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了。為什麼?恐怕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們都清楚,自己這個皇帝沒用了,或者說,自己很快就不再是皇帝了?
唯有日次,這些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現在真正掌控在他手中的力量,只有張浚派遣過來的幾千兵馬,以及皇城司的部分人手。
這些人,現在他根本就不敢放出去,若是因為守城而損失了,那他將成為待宰的羔羊。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昚緩緩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