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而來。
趙愭眯了眯眼睛,隨後便是笑道,“來人,上前相迎。”
王十朋當即帶人上前,好半晌,終於,他引著一個轎子行了過來。
轎簾開啟,一個身形瘦削、面色白皙的男子走了出來,他上前幾步躬身行禮說到,“三弟見過大兄,三弟不過是回家而已,如何敢勞煩大兄相迎?”
此人正是趙昚三子恭王趙惇。
跟隨而來的王十朋等東宮屬官,聽到趙惇的話,心中不由得泛起幾分想法。看來,因為有了子嗣的緣故,這一位心中已經長了草啊,大庭廣眾之下,竟是用這樣的話來給太子做回應,這是要直接表明態度開戰的意思?
若真的如此,那接下來可就有的鬥了。
不過,他們倒是也談不上懼怕,首先來說,趙愭這個太子之位只要不出現失德的情況,便是立於不敗之地,其次,現在東宮所屬的力量的確不算強,說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實權的人物,他們雖然跟主戰派交好,可是這並不表明主戰派會投靠太子。
可不管怎麼說,現在東宮也是有大貓小貓兩三隻的。
至於這位恭王殿下,想要爭這個位置,其一是名不正言不順,趙愭不僅佔了嫡字還佔了長字,一個皇孫的出現的確是重要,可是卻也不足以將雙方的差距抹平。其二,恭王趙惇雖然也是開府的王爺,可是他那些力量基本上也都在重慶那邊兒,朝堂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藉助的力量。
所以,這位的確對太子有著不小的威脅,可優勢終歸還是在自己一方。
王十朋給旁邊一眾人打了個眼色,眾人微微頷首,目光觀察著跟著恭王前來的這一眾人。
反倒是趙愭,好像並沒有聽出趙惇話語中的深意,而是大笑著上前攬住趙惇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你是我三弟,我作為兄長,如何能不迎你。只可惜你二兄不在,否則的話,咱們三兄弟便是聚齊了。說來,自從前幾年咱們一同前來拜年節,已經由三四年未曾見了。”
“待到今年年末,我好歹要上書父皇,讓你二兄也回來。”
“咱們兄弟幾人雖然各據一方,可是終歸血脈相連,自然是不能生分了。”
“還有,我怎麼瞧著你比之前還清瘦了不少?我記得你小時候因為挑嘴,可沒少被父皇打板子,害的我跟你二兄都一塊兒被父皇罰,不過,現在你既然回來常住,那便最好,以後咱們兄弟兩個時常相會,我便看著你,好歹讓你將身子養好了才是……”
趙愭的話讓趙惇眼神微微波動了幾分,隨後也笑著說到,“大哥所言甚是。”
“對了,我那侄兒呢?你不知道,聽聞你生了子嗣,我陪著父皇歡喜的吃了半夜的酒,若非是離得遠,我早就去看了,只可惜侄兒還太小了一些,否則的話,我定好好尋幾個大儒好好教導,咱們家的子嗣,將來定是要成才的。”
趙惇笑道,“那等兩年,我在上門請大兄幫著教導。”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哈哈大笑。
“來來來,你我兄弟共乘,也好多說說話。來人,去告知我弟媳一聲,就說我們兄弟說說話。”
隨後,也不管趙惇的推拒,直接便是拉著他上了步輿。
兩支隊伍合成一路,浩浩蕩蕩的入了宮門,並直接朝著皇宮而去。
後方的一輛車駕之中,一個面目豔麗,耳垂厚重圓潤的女子,端坐其中,她旁邊守著兩個婆子,一個婆子中小心的抱著一個粉嫩嫩的嬰孩。
這女子便是趙惇的正妻李鳳娘,而這小嬰兒,便是被趙昚賜名為‘趙擴’的孫兒。
要說這李鳳娘之所以能夠成為趙惇的正妻,說來很有可能是李家暗中耍的一個小手段。
這事兒還得從趙構說起,當年趙構的母親韋太后從金國回來之後,就害了眼疾,宮中的御醫百般醫治並不見效,反而愈加嚴重。
有一日,韋太后對趙構說到,自己夢見了一個黃衣道士,鬚髯長耳,其再夢中說能夠救治她的眼疾病症。
於是,趙構便是下旨讓各部司到全國各地的道觀去查訪這位韋太后的夢中人,你還別說,這一找就真的找到了,臨安太守入宮稟告,說他認識這倒是,其名黃埔坦,只不過卻是遠在峨眉山一帶。
趙構當即下詔讓這位黃埔坦入宮。
具體醫治過程神奇而玄妙,不過卻只記載了一句話,‘坦入宮,以噓呵布氣,目即愈,瞖脫隙然矣。’
而且,仙韶院有一位名叫甄孃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