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沒什麼見識,可也知道,敢在大都城自稱本公的宋人,有且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金國和大宋的雙料國公,皇帝親封的趙國公。
這個人,他招惹不起,甚至,他背後的右元帥府也招惹不起。
如果僅僅是在大宋的地位,他作為元帥府的人當然不在乎,可是他還是郡主的夫婿,還是皇帝極其看重的人,如果這個人願意付出一些代價的話,別說他這樣的一個小卒,就算是他家元帥,也能被皇帝直接砍了當交換條件。
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這大冬天的,大都城的天氣絕對不算熱,可是此刻他卻是冷汗淋漓。
“請大人恕罪,小人衝撞了國公爺,甘願受罰!”錯了就要捱打,捱打就要認,這時候耍心思或者玩兒什麼手段,後果絕不是他能承受的,而且,得罪了這一位,哪怕是為了消除皇帝的憤怒,他家的主子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扔出來替罪。
所以,現在他只希望沈堂能夠不要將他這樣一個小人物放在心上。
沈堂輕輕笑了笑,“去吧,告訴你背後的那個人,下一次想找本公的麻煩,不要找一些阿貓阿狗的過來,最好是親自動手,否則,這樣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還傷不得本公。另外,本公耐性有限,這是第一次,若是有下一次,本公就不會輕易放手了。”
“陛下的公主殿下,的確令人敬畏和忌憚,不過,這些人中絕不包括本公。”
這壯漢聞言,不由得鬆了口氣,雖說回去一頓鞭子少不了,但是至少命已經保住了。
“小人多謝國公爺!”這壯漢硬生生磕了幾個頭,這才小心的站起來。
“怎麼?還不走,是等著本公請你用飯麼?”
“不敢、不敢,國公爺慢用,小人告退。”說罷,這壯漢趕忙帶著一眾護衛退出房間,並且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唯恐發出一點兒聲響。
將沈堂這個屋室的賬目直接給了銀錢,他這才打發了其他人,自己匆匆朝著對面兒的酒樓而去。
“人呢?”酒樓中,見到這漢子獨自一人而來,吳國公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公主恕罪!”漢子跪倒叩首,不過他心中卻是也埋怨,你要對付的是燕國公早說啊,何必讓自己去踢鐵板,你們這些大人物鬥法,哪怕是真的鬧起來,也不過是陛下斥責幾句,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捲進去,可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公主,那是咱們大金國趙國公,而且還是奉國上將軍,小人如何敢真的將人拿了。”
“若是拿了人,恐怕元帥府也擋不住陛下的怒火。”
壯漢先苦著臉解釋了一番,隨後方才繼續叩頭說到,“小人辦事不利,請公主殿下責罰。”
這時候,完顏敏舒對面的女子也驚愕的看過來,“敏舒,你要對付的是趙國公沈堂?”
“不錯,你們這都是什麼眼神,管他是哪個,還不是宋人麼?難道,本公主想要在大都城懲治一個宋人還做不到?”
對面的女子也苦笑一聲,“敏舒,莫要胡鬧,如果知曉你對付的是趙國公,我都不會借給你人手。”
“妍姐姐,難道你也怕了那個莽夫。”
這個女子,是右元帥府小女,名溫迪罕妍,因為與完顏敏舒年歲相仿,只是略微大了一兩歲,所以,二人關係不錯,平日也經常一塊兒玩鬧。
這也是為何,完顏敏舒會借來元帥府人手的緣故。
“敏舒,趙國公可不是什麼莽夫。”溫迪罕妍笑道,“他不僅是大宋的文狀元,在戰場上也是勇猛無敵的統帥,之前我聽爹爹講過,咱們大金國雖然猛將不少,可能夠與這位趙國公媲美的寥寥無幾,而且,還是老一輩的大將,至於年輕一輩,根本無人能夠與他相比。”
“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是莽夫?”
“他不過是藉著那完顏玥的名頭得了父皇幾分寵信罷了,難道本公主還懲治不了他了?”完顏敏舒憤憤說到。
“敏舒,你還真的無法懲治他,而且,他也不是藉著玥妹妹的名頭。你覺得,以陛下對玥妹妹的寵愛,她的夫君會是一個只靠著女子的人麼?雖然我對此人也並不瞭解,但是,僅僅是知曉的那隻言片語,也知曉他定然是一個頂尖人物,所以,你還是莫要招惹他了。”
“再者說,玥妹妹現在已經遠在南國,你們當初的一些小爭執也已經過去,何必還記掛著。”
“前幾日我聽聞,陛下曾經在宴會上斥責你,想來便是和他有關係吧,既然如此,若是讓陛下知曉你繼續招惹他,豈不是會惡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