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遼國、吐蕃,你們以為,在大夏虛弱的時候,他們哪一方會忍住不撲上來咬一口?”
沈堂講述了好半晌方才停止下來,半晌的沉默之後,李仁友笑道,“燕國公此言有理,任得敬,你我二人也算熟識,若是你歸附朕麾下,朕也不會苛待了你,依舊尊你相國之位,而且,准許你掌握兵權,朕可立誓不會削減你的權勢。”
任得敬吃了口茶,淡淡的回應,“越王若是歸降,本相替陛下做主,尊陛下為太上皇尊位。”
“呵呵……”沈堂冷笑,“二位覺得這笑話很好笑麼?既如此,那本公告辭,恕不奉陪。你們二位就算是打出狗腦子,跟本公又有什麼關係?本公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你們儘可打生打死,你們的兵馬也不是本公的兵馬,你們的部眾也並非大宋的百姓。等到你們消耗的差不多了,金人必定要出兵,不過,他們想出兵的話,必定先行穩住大宋,屆時,本公自然有好處可拿,何必在這裡充當什麼好人。”
說罷,沈堂起身要走。
李仁友和任得敬二人臉上,盡皆顯出幾分尷尬。
兩個一左一右起身,直接將沈堂拽住,“沈堂,我和任相國也不過打個趣兒,如何就當真了,快坐,若是信不過你,朕又如何會輕易的來了。”
“陛下所言有理,燕國公一片誠心,本相自然是懂得,剛才戲謔之言,還請燕國公見諒,坐……”
沈堂沒好氣的坐了下來,卻只顧著吃茶在不開口。
好半晌,李仁友二人終是按捺不住,“沈堂,你接著說便是,朕絕不多言。”
“不錯,燕國公但請繼續講吓去。”
“陛下和相國願意聽我這個外人胡言亂語?”
“哪個不聽,自去。”二人異口同聲的說到。
“那好,陛下和相國相請,本公就接著說。那些虛言也不必贅述,現在大夏國的勢力基本上是一分為二被你們二人所掌控,不過,以雙方的力量而言想要分出勝負並不容易,有可能是兩敗俱傷,也有可能是一方慘勝,對此你們可認同?”
“認同。”二人悶聲說到。
“既然如此,為了你們彼此的安危以及整個大乾數百萬部眾的生死,你們為何不能換個法子分出勝負?”
“嗯?什麼法子?”
“實際上,勢力的強弱並非是一成不變的,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你們彼此掌握的勢力,必定會增長或者被削弱。也許是因為你們能贏得百姓的歸順,也許是你們能贏得對方兵馬的投靠,雖然方法不定,可是這卻是必然之事。”
“比如某一方殘暴,另一方卻是仁義,百姓和兵士難道不會擇主?長此以往,勢力豈會沒有削弱與增長?”
“任相國也好,陛下也罷,都希望擁有整個大夏,而且,也希望擁有一個強大的大夏國,這才更符合你們二人的利益。”
“二位盡皆是世間豪傑,實際上不必拘泥於普通的形式,何不做一君子協定?豈不比現在數十萬兵馬互相征伐更有意思?對於小人來說,這國運不過是彰顯自身權勢的載體和體現,可對於人傑而言,卻不過是讓自己青史留名彰顯威德的方式而已。”
李仁友和任得敬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後視線便是盡皆落在了沈堂的身上。
“燕國公此言倒是有些意思,不過,卻也正符合老夫的想法。這大夏國要亦可不要亦可,不過,本相卻是想要告訴這天下人,本相也坐的那皇位,也可當得一世人傑。”
“沈堂,你所說的君子協定是何意?”
“這卻簡單,陛下和國公做約,約定時限,不拘兩三年還是五年八年,以此為限,到了那時候,雙方以彼此的國力為標準對比,弱的一方直接歸順強的一方。”
“若如此,首先雙方的目的盡皆會放在壯大自身的力量,或者百姓之生產,或者兵卒之精良,卻不會空損兵力和國力,讓他人得利。其次,二位也可定論,歸附者不會被打壓,甚至依舊會身處高位,實際上,也不過是為了這大夏國,二人合力罷了,如此豈不是極好?”
“若是二位可做這樣一協定,以一國之運作仁義之賭,恐怕便是古之先賢也會為之讚歎,更會被世人所傳頌盛讚。”
“若是二人互相征伐,哪怕勝者,也會被百姓、兵卒厭棄,世間自有公論。若是二人做此約定,失敗和勝利又何妨?哪一個不會名傳千古為萬世所傳頌敬仰?”
“本公話已至此,若是二位盡皆贊同,不如便以此為根基互相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