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頭狐疑,不過見到許多主戰派的人都站出來支援開戰,他也坐不住了,隨著沈堂崛起,軍中將校的地位已經改變了不少,若是再來一場大戰,並且大宋戰勝的話,那些武將豈不是要騎到自己等人脖子上了?
所以,不管這一次的事情有沒有古怪,對於他們這一系的人來說,開戰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最為重要的是,這一次若是開戰,顯然還是在沈堂的地盤,他相信,沈堂有實力和能力打贏這一仗,如此一來,沈堂麾下那些人可是又要提升了。
一個沈堂已經夠了,大宋不需要更多的沈堂。
並且,這種戰事,自己一系的人可是難以插手進去,想要撈一些功勞都做不到。
想到這裡,蔣芾當即說道,“陛下,此開戰不妥。”
“為何不妥!”劉珙怒聲喝到,“右相大人,現在金國主動劫掠我大宋子民,難道朝廷就坐視不管?我等被萬民奉養,若是不能為百姓做主,那還當得什麼官兒?或者,右相大人就不怕被百姓戳了脊樑骨麼?”
蔣芾沒有理會劉珙這個蠻子,而是直接朝著趙昚說到,“陛下,兩國開戰乃是大事,現在雖然有數座州府遭劫,可未必就不是誤會,畢竟,之前金國為了與我大宋交好,甚至主動歸還了開封等州府,現在怎麼會主動挑起爭端?”
“若是為了一個誤會而開戰,豈不是損傷更大?”
“金國實力不弱,一旦打起來,糧餉的消耗且不說,我大宋將會有多少兒郎戰死沙場?又會有多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所以,臣以為,開戰並不一定是最好的方式。臣願親自出使金國,問責金國為何不管束地方兵馬,並且讓金國針對此事賠償我大宋百姓,如此,不僅可以減免徵伐,還可以維持兩國交好,何樂而不為。”
雖然趙昚也知道這件事是假的,可蔣芾的話還是讓他心中暗怒,怎麼?對方上來給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就只能嚷嚷兩聲?
想到此,趙昚當即便是帶著幾分慍怒說到,“你是朕的右相,也是百官之上的高位,就如劉卿所言,你一食一用盡皆是百姓所奉養,現如今,數個州府遭難,無數百姓被劫掠,你身為右相卻只想著和光同塵,只想著安穩?那朕要你何用?”
“朕意已決!”趙昚一拍龍案,“傳旨沈堂,金國竟敢無故侵伐我大宋子民,我大宋自當為百姓做主,沈堂身為汴京路安撫使,可以徵調汴京路境內各路兵馬,給朕打回去。”
“陛下不可!”
“陛下聖明!”
不同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不過,趙昚怎麼可能繼續爭執下去,別說這是一場戲,就算不是,現在趙昚也不想嚥下這種氣,有沈堂在,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朕是在下旨,不是在跟你們商量!”
“樞密院即刻傳旨,三司徵調糧草軍餉,汴京路之事,由沈堂自行決斷,退朝!”
一直回到後殿中,趙昚依舊有幾分心潮澎湃,好一會兒,他方才苦笑著說到,“若是有一天,朕真的能夠有這種底氣,那該有多好。不過,也不遠了,沈堂從未讓朕失望過,這大宋終會在朕的手中中興起來。”
在皇宮之外,向東約莫二三里左右,有一座偌大的府邸,匾額之上,歇著‘敕造恭王府’的字樣。
不錯,這是恭王趙惇在臨安的府邸。
本來按照趙惇的打算,是要一直賴在皇宮中的,不過,當太子趙愭有了子嗣之後,也不知道為何,趙昚突然讓人修繕了恭王府,並且召見趙惇,言說趙惇於宮中久住不宜,當回到恭王府中居住,不過,平日也可到宮中小住。
哪怕想賴著,可趙昚都將話說明白了,趙惇也著實賴不下去了,所以,他也只能出宮回到了府內。
恭王府的後堂中,趙惇與李鳳娘夫妻二人相對而坐,趙惇面色有幾分蒼白,他本身就有些病症身子不大好,這些時日又一直打起精神,在趙昚和趙構、太后面前盡孝不說,還要花用精力拉攏一些可用之人,所以身子更為虛弱。
李鳳娘則是臉色陰沉,本來她打算的好好的,只要兒子在皇帝和太上皇眼前得寵,就算是立了太子又能如何?自古以來被廢的太子也不是一個兩個,自家男人也未必就不能爭那個位置。
至於那老二趙愷,一個耿直的大傻子而已,根本不用花什麼心思,只要搞定了趙愭,那太子的位置必定是他們一家的。
只是,算計的自然是好,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她怎麼也沒想到,太子妃竟然有喜了?
“那錢氏有孕,到底是真的假的?我去了數次東宮,那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