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辛棄疾是這種心情,話說從辛棄疾從軍以後,他還真的很少碰到廢物到這種程度的對手。
最開始的時候再北地,面對的是金人,待到迴歸大宋之後,先是在泗州參加北伐,而後便是跟著沈堂南征北討,面對的對手,再不濟也是有幾分本事的,至少,上了戰場之後,不至於一團亂麻。
可是這高柄呢?
有一個國公的名頭是不假,但是,論本事還真的是一丁點兒都沒有。
要說他爹高俅,雖然也是赫赫有名的奸臣,但是,必須要承認,高俅還是有一些本事的,否則,什麼人都能從一個小廝混成太尉級別?哪怕是帶兵,高俅自然比不得那些專業將領,跟辛棄疾這樣的名將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多少還能擺佈明白。
這高柄卻是完全不一樣,他自幼便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整日接觸的最多的便是賭舍、青樓,到了臨安之後更是如此,用紈絝子弟來形容他都有些糟蹋紈絝子弟這個詞兒了。
在高柄看來,打仗和打架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打仗他的確沒見識過,可是自幼在街面上爭風吃醋、欺男霸女,打架的事兒可是數都數不清。
打架依仗的是什麼?第一依仗的是狠勁兒,第二依仗的是人多。
對方三個人,我這邊兒三百人,還用什麼兵法?一人一口吐沫也給對方淹死了。包括這一次,辛棄疾一共才一萬兵馬,而他麾下的兵馬是對方的數倍,這還用指揮?直接圓滾滾的殺過去便是,難道對方一個還能打自己好幾個不成?
都是一個腦袋的漢子,你對面的一萬人就是八臂哪吒?
所以,辛棄疾方才看到了這一不同尋常的場面。
至於他手下的那些將領,有禁軍的將領,有原先亂民中的將領,還有很多便是他提拔起來的。至於他能提拔誰,除了跟自己親近的自家子弟,便是誰送的錢多誰的官兒更大。所以說,現在高柄的這些兵馬,就是一個大廢物,帶著一群小廢物。
在這種情況下,這幾萬兵馬就算都變成齊天大聖也贏不了戰爭。
畢竟,戰爭和打架在根本上就是兩回事兒……
中軍帳中,此刻的氣氛並不像是嚴謹的軍中大帳,反而像是青樓館舍一般。
十幾個身著薄紗的妙齡女子輕歌曼舞,高柄左右各有一女子服侍著他連連吃酒。至於軍中戰時不能飲酒……什麼意思?我都出來打仗了,這麼苦的事兒,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這些女子的來歷,倒也不是強搶民女,不過,大軍所過一應州府縣郡,你們這些地方官兒,就不給弄點兒孝敬之類的?金銀財寶也好、土地鋪子也罷、女子孌童也行,我不挑!但是,如果你不送,那肯定就是你的問題了。
“國公爺執掌十數萬大軍,乃是大宋的砥柱,我家大人可是仰慕已久。”他身側一名女子輕笑說到。
“我家大人在臨安還有幾個鋪子,倒是荒廢了多年,不過,終究不在臨安為官,所以也不方便打理,因此想要出一些銀錢,讓國公爺幫著安置一二,也省了我家大人一份心思。”
高柄聞言哈哈大笑,“是嘉興知府張有德那廝?你告訴他,就說此事本公放在心上了。另外,從今兒個起,你便跟著本公吧。”
“呀!”這女子驚呼一聲,隨後便是泣聲連連。
高柄皺了皺眉頭,“怎麼?你不願意?”
這女子搖了搖頭,“民女出身低賤,能夠見得國公當面便已經是十世修來的福分,如何敢奢求在國公爺跟前兒伺候,民女這等身份,在國公爺身邊兒豈不是給爺丟了顏面,所以,民女哭泣非為其他,只為沒有這福分,也沒有這身份,因此方才忍不住……”
越是這般說,這高柄心中對這女子更為滿意。
平日間他的女人自然不少,青樓館舍那些不提,就算是家中妾室也有十幾房。可是,在他看來,他這個身份,其他的女子都只是看中他的身份和家財,哪兒有一個真有感情的,還得是這個啊……
“怎麼就身份不夠了,本公說夠就夠,難道,還有哪個敢對本公說嘴不成?你放心,本公說了你便跟著本公便是……”
然而,這女子卻是拜倒在地,狠狠的叩首,直到額頭見紅才說道,“今日承了爺的顏面,民女雖然身份低賤,可卻也自認是爺的人,之後,自然不會回返嘉興。不過,民女也不敢在國公面前失了身份,因此,從今往後便流浪江湖,漂泊一生,自此以後,民女心中只有爺一個人,再無他人。”
“還請爺莫要逼迫,否則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