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屋室之中再度恢復了安靜,趙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風娘,你前來可是有何事?”
“何事?”見到趙惇的樣子,李鳳娘便氣不打一處來,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住,隨後說到,“王爺,現在可是咱們該清閒的時候?”
“咱們現在是在靜江府,還不是在臨安或者開封的皇宮中,難道,王爺這便滿足了?”
“咱們現在雖然有了一些勢力,可是距離能夠讓王爺登上皇位,還差得遠。若是王爺從現在就懈怠了,那咱們也不必再爭了,直接返回臨安,讓那趙伯玖處置了便是。”
趙惇趕忙擺了擺手,“風娘,我這不也是心中憂慮,所以方才多吃了幾盞酒,而且,有你這個賢內助,還有一眾舅兄他們相助,我不是將事情交給你們心中放心麼?”
李鳳娘咬咬牙,自家這個王爺,實在是不爭氣,若非是要靠他的身份,真想上去給他幾巴掌。
她上前坐了下來,給趙惇斟了一盞酒,“王爺,非是臣妾要埋怨、督促你,只是,如今大事還未成,實在不是咱們該馬放南山的時候,臨安那邊兒定然是將王爺當成眼中釘,若是我們慢了一步,將來便會任由他們宰割。”
“王爺,難道你想咱們一家被圈禁起來麼?”
“若是王爺登上皇位,屆時便是天下至尊,妾身如何還會來煩惱王爺?”
趙惇趕忙點頭,“風娘所言在理。”
“現在咱們雖然有了不少州府歸附,可是相比而言實力還是太弱了一些,一旦朝廷那邊兒遣兵征伐,咱們如何是對手?所以,你該讓父皇那邊兒宣佈一下詔令,至少先把趙伯玖他們釘在亂臣賊子的恥辱柱之上,如此咱們便有了大義存在。”
“而且,之前不是已經讓父皇召集一些肱骨之臣前來護駕麼?怎麼到現在也並未有任何一方兵馬勢力來投奔,按說父皇繼位多年,威望也不小,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會不會是父皇那邊兒,在書信上做了什麼手腳?”
“這……不會吧!”趙惇遲疑開口。
“哼,不會?你以為他現在還會將你當做嫡子麼?王爺,恕臣妾放肆,現在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王爺能夠登上皇位,父皇也不過是咱們的一顆棋子而已,現如今,任何人不跟王爺站在一邊兒的都是敵人,若是這顆棋子不聽話,同樣也是王爺的敵人。”
“難不成,王爺還在顧念著父子親情?若如此倒是也好說,咱們將所有掌控的兵馬、勢力盡皆交給父皇。先不說還有個太子在,就算是父皇承了你的情分,王爺還要等多少年才能坐上皇位?現在,父皇可是正當壯年,難道王爺還想在等三五十年不成?”
“這自然是不可。”本來趙惇心中還有些徘徊,可李鳳孃的話當即就讓他將這一抹猶豫抹去了。
歷史上為了這皇位,兄弟相殘、父子相悖的不在少數,現在自己做的也不過是最正常的事情罷了,所謂的父子情分,在那個位置面前算得了什麼。
“風娘,現在父皇的身邊可是還有史浩、麻邵等人輔佐……”
“王爺是傻了不成!”李鳳娘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這靜江府是王爺的地盤,就連父皇都要在我們的轄制之內,難道王爺還顧及一個什麼左相、三司使之類的?臣妾說句不該說的話,之前他們是左相,是三司使,掌控大權,哪怕王爺也得罪不起。”
“可現在他們還有什麼權勢?就算是他們的生死,也不過是在王爺一言之間。既如此,王爺擔憂他們做什麼?之所以對他們禮待,也不過是王爺仁孝,另則他們對王爺的大事多少有些作用,否則的話,王爺現在一句話,就能夠將他們拉出去砍了。”
“王爺現在是要爭奪至尊之位,如何能讓這些人掣肘?可用則用,不可用則棄。”
趙惇聞言,不由得恍然大悟,他撫掌笑道,“幸好有風娘這等賢內助,否則,本王想要取這天下怕是不易!”
“風娘且放心,今日我便去尋父皇,至少先給幾位舅兄封侯……”
“王爺!”李鳳娘直接打斷了趙惇的話,“臣妾直言,我那些兄長和兄弟,之所以為了王爺效命,可不是為了什麼爵位和官位,而且,無功不可大賞,若是現在便賞賜了,豈不是讓王爺難做?所以,這封賞臣妾便代兄長等人推拒了,待到王爺榮登大寶,臣妾便是厚顏,也要讓王爺給恩賞一二。”
趙惇聽了更是滿意,只是,他卻不知道,李鳳娘是不在乎這些嗎?當然不是,她恨不得李家所有人都封王娜才好,只是,她更清楚,現在封王封侯有什麼用?就算是封你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