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府向西穿過鞏州之後,在隴西東北方向不到二百里,有一座小城名通渭,這裡是鞏州與秦州交界之地,通渭河之西便是鞏州,河東便是秦州!
沈堂找了一方巨石坐在河邊,手中翻烤著兩隻肥美的魚兒,這是剛剛雷炤從通渭河中撈出來的。
據說這通渭河與黃河乃是同源,現在雖然已經無據可考,不過這河中的魚兒倒是與黃河中的一樣,乃是紅腮的鯉魚。
突然間,一行快馬出現在對岸,片刻後,大部分快馬在對岸停下,只有一騎穿過木橋來到了對岸,待到沈堂身邊之後翻身下馬。
“看來是本帥來晚了!”
沈堂笑了笑,“不晚,此刻這烤魚外面焦黃、內部嬌嫩,正是最佳時機!若是來早了,同樣要等著。”
說著,將其中一條烤魚遞給來者!
這突如其來的客人,自然便是夏遼兵馬統帥張華!
“是啊,時機正好!”張華新手接過來咬了一口,果然是味道肥美。
“這裡依山傍水,沈帥倒是會找地方!”張華坐在沈堂身邊,看著眼前靜靜流淌的河水,吃著手中的烤魚。
“唯一不算好的地方,便是沈帥這烤魚之中,味道美則美矣,卻多了一股殺伐之氣,未免有些大煞風景!”
“哈哈哈!”沈堂朗聲大笑,“與張帥相識,不管是為敵還是為友,都是一件趣事兒!”
張華沒有急著說話,而是認真對付起眼前的烤魚,待到將整整一條魚吃
的只剩骨架方才罷休。
隨手將魚骨仍在一旁,解下腰間的酒囊灌了一口並隨手遞給沈堂。
沈堂也喝了一口,卻是直接將酒囊掛在了自己腰間,“本帥送了你一條魚,現在要你一壺酒,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張華點頭說道。
“猶記得上一次你我相見,算是為友,而這次相見,看來局勢要變,你我要為敵了?”
“為敵為友又有什麼區別麼?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雖然過程不同,可是你我卻盡皆能達到目的,這便夠了!”
“金國給了你們大宋什麼條件?竟是連你也應許了?”張華好奇的問道。
“開封府!”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大宋朝堂上必定會答應,百姓也會答應,你不得不答應!只是沒想到,一向強橫的女真人竟然也會低頭。”
沈堂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如何不知道,這便是本帥的目的?”
張華聞言愣住,沉默要半晌,而後搖頭苦笑說道,“大宋有一個忠武侯,實在是他國的不幸。”
“從去歲王爺出使貴國與你相談,你便一切都計劃好了?本帥實在不知道該說你是天才還是魔鬼!”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此徹底解決了南疆的問題,而後陳兵北境坐收漁翁之利,不需要大戰便是將局勢掌控在手中!哪怕金國不主動和議,你要拿下臨洮路、鳳翔路之後與金國進行交換?也對,這兩
路之地在金國眼中,顯然超過一個開封府。”
“沈堂,本帥從未真正敬佩過一個人,但你卻是一個!”
張華說完,又沉思了半晌,並再度說道,“金國用一個大宋不得不同意的條件,換取了雙方和議,不過金國恐怕並不甘心如此,再加上沈帥主動約我見面,看來貴國是要與我們開戰了?金國國主果然聰明,用一個開封府換取一個沈堂,的確是值得的。”
“不過,沈帥也完全不用告知我才對!以沈帥手中的兵馬,在本帥毫無防備之下,一戰便可大勝!”
沈堂想了想便是說道,“張帥所言完全不錯,不過,對於大宋來說,一個被削弱可是卻依舊對金國有一定威脅的党項更為合適,尤其是如同張帥這般統帥,一人抵萬軍,多幾個張帥這般人物,金國就永遠不敢忽視西疆,這對於大宋來說是件好事。”
“所以,夏遼兵馬可以敗,任何人都可以死,張帥卻不行!”
“那本帥是不是要謝過沈帥饒命之恩?”
“這卻是不必!本帥說了,此乃各取所需,算不得什麼恩情!”
“那之前你我二人之約定可還做的數麼?”
“自然是作數的,本帥並不是一個喜好出爾反爾的人!只要張帥一紙書信,之前的約定本帥隨時可以履行。”
“還有多長時間?”
沈堂沉思片刻,而後說道,“金國不會拖延太久,所以最多八月末前後,本帥就會接到朝廷的命